难怪徐小可第一次来学校找她见到楚晴雯,就觉得不顺眼,说她明明就是个狗尾巴花,非当自己是大波斯菊,真以为自己漂亮的无人能及了?不要脸的以为四海之内谁都是她妈,谁都得惯着她。末了,徐小可还一本正经的叮嘱尤浅浅,说楚晴雯那样的女孩,出身不好心机深,要是一有机会,为了利益立马六亲不认,这种人不能深交,神交可以偶尔。
尤浅浅只当徐小可是美女嫉妒美女了,一笑置之。不曾想这女人的嗅觉都跟狗似的。
有时候和林默聊天,尤浅浅也曾想过问问他,当初是不是早就知道楚晴雯的心思,后来一想,人家那边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她这边就算把来龙去脉理得再清楚,又有什么用呢?
徒自添堵。
傍晚的时候,徐小可给尤浅浅打电话,说她今天大姨妈来拜访,身体不适,不去打工了,要求尤浅浅回来给她带晚饭。
尤浅浅本来想说,我这都忙得跟骡子似的了,上厕所的时间都省着点用,哪有时间当你保姆。但是一听徐小可那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有气无力的声音,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
尤浅浅去家门前的中国饭店打包了两个菜一个汤,小心翼翼的端上了楼,徐小可穿着宽大的男士衬衫在沙发上看电视上的综艺节目,不时地发出白痴一般的笑声。
吃过饭后,尤浅浅灌了一个热水袋递给徐小可,顺嘴问道:“小可,是不是平日里活塞运动太剧烈,或者太频繁了,怎么每次大姨妈来的时候都死去活来的。”
徐小可一只手捂着热水袋,一只手夹着烟,眼角吊梢,冲尤浅浅含情脉脉的一笑,“那么香艳的事儿,居然能被你说得这么学术乏味,姐真是服了你了。尤浅浅,你说就你这样的,欧子铭那大好青年看上你哪了?”
尤浅浅一巴掌拍在徐小可额头上,“我看你不是大姨妈虚弱,就是欠收拾。用我妈的话说就是皮子紧了,欠揍。”
“尤浅浅,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别搬出阿姨来吓唬我了。”
其实提起尤浅浅的老娘,不光徐小可一头黑线,尤浅浅也是两鬓冒虚汗。
不提还好,一提尤浅浅才想起来,最近被欧子铭奴役的居然忘了给家里打电话了,于是十分愧疚的拨了家里的号码。
响了好久终于有人接起,尤浅浅喂了一声,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尤浅浅试探地叫了声:“妈?”
那边才冷冷地回道:“你没妈,你妈让你气死了。”
尤浅浅本来想顺一句,我才没那么大本事能把你气死。幸好反应快,理智压下去了这句找死的话。“妈,我可不敢气你。”
“说了我不是你妈,瞎叫什么。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有家教。”
“那……阿姨”
“谁是你阿姨,叫的我跟小老婆似的。”
尤浅浅彻底没戏了,冲徐小可做了个刀抹脖子的手势。二人相视一笑。
四十分钟后,尤浅浅腰酸背痛的放下电话,徐小可同情地看她,“尤浅浅,我说你怎么一副奴才相,敢情真是从小被锻炼的。你妈真是太霸道了。”
尤浅浅一屁股摔进沙发里,倒在徐小可的身上,“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想想在水深火热中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亲爹,心里多少就平衡了点。”
徐小可托起尤浅浅的大脑袋,像研究外星生物一般把她看了个仔细,末了得出结论,“尤浅浅,你看着像绵羊,其实是披了羊皮的缘故。我敢说,这世界上比你心狠的女人不多。”
“咦,我听说新版的美杜莎是乌玛瑟曼演的,上迅雷下一个看看?”
“滚,你个虚胖的女人,把你的大脑袋从姐身上拿开。”
“小可,我都不闲你身无二两肉,咯脑袋,你就别没事找事了。”
……
吃过饭,尤浅浅抱着电脑继续赶图,徐小可在客厅里看鬼片,时不时地哀嚎上几声,头几次吓得尤浅浅差点扔了鼠标。后来不得不关上房门。
12点的时候,尤浅浅终于完成了图纸,伸展下身子觉得有点饿了,走出房间就见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电视微弱的亮光,沙发里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着双膝,身子还一抖一抖的。尤浅浅走过去推了徐小可一下,她腾地一下子跳起来,嚎叫一声。尤浅浅赶紧捂住她的嘴,“大半夜你鬼嚎什么,小心邻居报警。”
徐小可一身冷汗,恨得只咬牙根,“尤浅浅,你肯定是故意的。”
尤浅浅懒得理她,去厨房拿了一个布丁出来坐在徐小可身旁跟着看起来。
正看在兴头上,尤浅浅轻轻推了一下徐小可,徐小可浑身一抖,恶狠狠的转过头来瞪她,那眼神堪比电视里冒出半个头的女鬼。
尤浅浅颤颤巍巍的问:“这都好几个钟头了,这片怎么这么长?”
“你不知道咒怨有好几集吗?”
半晌,尤浅浅的电话突然震了起来,黑暗中闪着幽绿色的光芒,徐小可似乎肩膀颤了颤。
一串儿的海外号码,甚是壮观,尤浅浅接起来,“喂?”
那边还没说话,受了几次惊吓的徐小可就叫起来,“这个时间,你家那位准是发情了。让他放心,就你这样的,隔着日本海也没人敢要。”
尤浅浅瞪她一眼,走到阳台,“喂?”
对方那边很静,偶尔有车辆驶过的声音,和丝丝的风声,却一直没有人说话。
尤浅浅看了眼电话,还在通话中,“喂,你不说话我挂了。”
“你觉得哥是谁?”
这个声音,这个调调,即使是隔着听筒声音微变,尤浅浅也立马听得出来,“林墨,大半夜的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