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于飞恋爱那会,于飞因为别的系的男生跟尤浅浅搭话,拿起手里的瓶子就塞人家嘴里了。为这事儿,差点整出两个系的男生打群架。虽然于飞那三千字的检讨都是尤浅浅写的,但是少女情怀,那阵尤浅浅觉得于飞太帅太爷们了。
每个女生心里都有一个梦,希望喜欢的男生能够为自己打上一架。年轻的时候总有着那么点虚荣心,希望能够被喜欢的男生当众告白,希望在外人面前他能够把你宠上天。
尤浅浅觉得自己不年轻了,也不应该再做少女时代粉红色的梦。因为如果对象是欧子铭,别说告白了,在人前尤浅浅的地位还不一定比摸宝高呢。她渐渐的把那些瑰丽的梦都埋在了心底,不期盼惊喜也不奢望浪漫。
尤浅浅时不时地想,如果她不喜欢欧子铭,她一定会将他的臭脾气贬低一番,给他一巴掌之后,潇洒的转身离去。
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妇女解放,奴隶制社会的特权阶级已经不存在了。
可是,她舍不得。
或许,是她给不了自己一个舍弃的理由。
秋风渐渐寒冷起来,初冬的似乎就要到来。
太阳缩短了工作时间,天空时不时地被大片的云朵遮盖,灰蒙蒙的一片。
树上的叶子落得精光,除了松树,大多赤着枝干在风中摇曳。
尤浅浅的修士论文进入了关键时刻,周末的时候,她开始待在林默的房子里,不出门整日的思考,落笔。和东京研究室的同学开网络会议,相互提意见,讨论论题,提供资料。
尤浅浅和齐筱吃过几次饭,她在日企实习,被折磨的昏天黑地,呼天抢地的要重选专业。
谈起于飞那件事,齐筱很认真地说他相信尤浅浅是善意的谎言,并且经过她的回忆分析,尤浅浅虽然没有提供过有用的信息,但是也从来没有像楚晴雯说的那样背后使过坏。
尤浅浅禁不住夸奖她,“思路清晰,辩证合理。”
齐筱说她要放弃倒追于飞。不是因为尤浅浅的原因,而是通过楚晴雯,让她发现,有些事情,勉强未必求得来圆满的结果。
尤浅浅感到,齐筱虽然年轻,却又一种敢于决断的勇气,令人敬佩。“学姐相信你,值得找到更好的男人。”
齐筱倔强的微笑,她说:“如果注定委曲求全,那我宁可舍弃。爱情里委曲求全的一方,永远是输家。”
齐筱的话久久的留在尤浅浅心里,不肯离去。似乎成了一种巫术的符咒一般,时不时地会想起来,会引发她想到更多。尤浅浅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没事找事的开始悲秋伤感,得到的永远觉得不够不知足,自以为是的希望得到更多。
于是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不再去思考。
尤浅浅已经很少去学校了,没有再碰到于飞和楚晴雯,她在sn上和林默说了这件事。
因为开的视频,她清楚地看到林默皱着眉头陷入了思考,似乎是在挣扎,好像有话要对她说的样子。
然而,林默只是告诉她,“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你现在有了新的生活,无论怎么样都回不到从前了,不如忘了吧,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那时候林默正在华盛顿,透过宾馆的窗户能够看到远处伫立的方尖碑,依稀望得到国会的白色穹顶。
尤浅浅觉得这样的人生才够精彩,见识多了,眼界自然开阔了。
林默也说过,咱班爱学习的人都在国内读研究生了,不爱学习不着调的基本上都出国了。那是因为我们更加贪心,世界对于我们来说太大太精彩了,人生太短,不多看多经历,对不起我们短暂的人生。你别为了一时的风景将自己困在浅滩中,世界如此之大,你所见到的不过是沧海一粟,不能当做整个世界来对待。老人们不都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尤浅浅笑道:“别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你的不着调,你不就是想泡遍世界各地的美女吗?”
“自己知道得了,别揭穿我。哥还等着功成名就之后母校邀请我回去做演讲呢。”
“行,路过你可以去动物园看看,那里有你最喜欢的动物。”
“什么?美女蛇?”
“不是,草泥马,又名羊驼。”
欧子铭似乎更加忙碌了,两个人碰面的机会变得更少,见了面也是对视一眼,很少说话。
欧子铭说得最多的就是,“晚上不回来吃饭。”
尤浅浅都快成自动答录机了,“知道了。”
摸宝因为父母的不和,情绪低落了一阵,不大喜欢吃饭了,连最喜欢的羊骨头都提不起兴趣。
尤浅浅不大放心,忙里偷闲带它去了趟宠物医院,医生是位带着金丝边眼镜看着就很严谨的中年男人,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之后,用专业的医学术语跟尤浅浅解释了半天摸宝的病症。
尤浅浅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说:“麻烦你用普通话简单的跟我说说,这狗到底怎么了。”
“思春了。”
尤浅浅牵着摸宝,郁闷的看着手里的账单,说:“摸宝,这账必须找你爸报销。”
当小区里的一只母狗到了发情期之后,摸宝的思春病不药而愈,天天欢快的奔着人家去,精神倍棒吃嘛嘛香。
早上的时候,尤浅浅把账单递给欧子铭,本想缓和一下气氛,谁知话到了嘴边就是硬邦邦的,“你儿子的医药费。”
欧子铭接过来匆匆看了一眼,顺手扔到垃圾筒里,掏出钱包取出一张卡递给尤浅浅,“签我名字就行。”
尤浅浅想了想,接住,心里想,欧子铭呀欧子铭,这是我认识你以来,你头一次这么大方。“能提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