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回道:“夫人,萧氏女郎已经下入大牢,府上也安排了两个人盯着。”
王姿迟迟的嗯了声:“下去吧。”
仆妇站着没动,看着她眼睛不抬打发她走,心里有话不知该不该禀报,思量后,还是禀报一声,她轻声道:“夫人,萧氏女郎……”
“出去!”王姿呵斥一声。
不管是谁,尤其是那两个女郎,不管她怎样求她救她们,她不想搭理,她不救。
仆妇只好合上嘴,请着罪便退了出去。
……
腊八这天,商阳城的乔氏庶族会按之前约定好的时辰来府上等候乔誉凯旋,等着明日一早能一同祭祖。
这次胜利是他们几代人没能实现的愿望,被他们乔氏的后生打下了,多么令人兴奋,在这个普天同庆大喜日子,他们要让全天下的人记住,打赢北戎的是他们乔氏。
三更天时,乔誉带着两位叔父去了皇宫,临走时不放心族人和乔润的事,特意留下了乔夺和乔目在府上看守。
临走时再三叮嘱,要让他们等他回来处理这事。
乔夺乔目一一应下,在外厅歇息着等候族人前来。
四更天,乔氏族人开始动身,从各家出了门,聚集一起,赶往乔府。
离得远的族人,干脆前天晚上便住在乔府附近的客栈,早早在乔府门前等着族人一同进府。
此次来的族人较多,城中有点威望名声的族人都来了,他们的目的不为别的,只为了祝贺乔誉送上厚礼,另外能瞻仰他的音容,认识认识。
为了今日,族辈们在家中滋颜养润好几日,又是簪花抹粉,又是修养心性,生怕到了乔誉跟前丢了脸。
每人满心期待,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乔氏之星乔誉面前。
百年来大梁一直被北戎欺压,百姓苦不堪言,怨声哀道,大梁尊严尽失被邻邦嘲笑,近百年了,老者们相继离世,到死没能看到驱逐北戎的这一幕,如今历史这一时刻被他们赶上,岂不欢悦?更何况是他们乔氏嫡子的丰功伟绩,更是荣上加荣?
别说让他们四更时分来乔府,让他们昨晚在外面站一宿,他们眉头也不会皱下
腊八一早,五更天时,乔氏族人相继到了,管事们按着往常过年祭祖的习俗,将人带去迎客厅,一一拜礼。
几位乔氏老者坐在厅中笑语连连,赞叹时日过的快,转眼间后辈们建功立业了,又赞乔台宗生了个好儿郎,使乔氏兴旺,称赞乔台铭夫妇真有远见,能发现乔誉军事才能,将他送去翼州,完全忘记了当初他们指着王姿背脊骨,说她是毒妇容不下乔誉,将他送去翼州送死的事。
一旁听着的乔夺和乔目隐隐发笑,乔夺虽听不得这些客套又夸口的话,但仍然面带笑意应着,毕竟有几位长者是他父辈的人。
一番迎客后,乔夺的脸都笑的抽筋了,最后,只能抽动着嘴角算是笑意。
看到他皮笑肉不笑,嘴角僵硬,乔目更忍不住笑起来,两人走近时,乔目笑道:“没想到战场上骁勇善战的乔校尉,竟然迎客迎到嘴角抽筋,难得一见!”
“闭嘴,有空说风凉话还不赶紧来帮我!”乔夺闷声道。
看着满屋子的人,凡经过他身边的,称赞佳许,但没有一句是和他说的,全是让他带话给乔将军,管家带的话都差不多,他们两个困的眼睛抬不起来,但还是撑下去。
一个时辰后,天微微亮了,外院挤满了族人,几位年长身份贵重的老者在大厅里喝茶说话。
其中两位,正是当年要将王姿赶下主母位的祖父辈乔谷聪,以及说话有分量父辈乔台顺。
两人一面谈笑,一面观察四处,不多时,一个小厮在他们耳边说了什么,脸色逐渐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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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谷聪和乔台顺不说话,正厅里的几位族辈也不敢吭声。
乔目朝着正厅抬了抬下巴:“就这上座的两位,可比你那些迎着的族辈难伺候,我刚才在里面走两圈,这两人小心思揣的不知道多少,说不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所以脸色这般凝重,怕是来者不善呐。”
乔夺看向正厅里的两位,果然如乔目所说,花白胡须的乔谷聪眉心紧锁,神色不像来时那么放松。
“这事将军早上临走不是说了,他们迟早会知道,若是他们闹事,让我们兄弟全力制止。”乔夺懒得看他们,一群老顽固。
乔目却不是那么乐观,猜测道:“你看三祖父身边的那几位父辈,已经有几个脸色严肃了,说不定已经知道了,他们这些祖宗们闹起来,你我兄弟哪个能顶的住。”
乔夺看着情势,感觉乔目所言非虚,一脸不耐抱怨:“你说将军一个大活人,什么时候不能来看,偏偏都选择今天,闹起来没一个我敢动手的,比北戎的那群神棍还难解决。”
乔目哭笑不得,想起乔夺在打仗那会,总是说北戎打仗前,要朝他们跪拜一番,还要请人站在中间跳段舞才能开始进攻,说北戎战略不多,花样却不少,所以称他们为神棍。
“将军不是说要收敛你的脾气吗?”乔目看着这群老文儒:“要和他们讲道理,拼上咱们这三寸肉舌头,说退他们。”
乔夺白了眼,说道理?他才不要,还是拳头最好使!
“我去瞧瞧几位小郎君和女郎,听说他们出来了帮忙,这些小孩什么都不懂,免得碰撞了这些人。”乔夺道。
乔目讥笑他:“是真的去看小郎君们,还是想逃?你脑门上可是清晰的印着逃跑两字。”
乔夺回头朝他斜了眼:“当然是去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