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的事情没有人能逼他去做包括死亡。
郁宸对古曼藤草势在必得,为了防止城民涣散离开前他对部分贵族和城民都是隐瞒的然而回来时这些守城侍卫的表现仿佛早就知道他出城寻找疗养的草药了似的。
郁宸高高地扬起了眉头声音一片冰凉:“是谁放出吾出城消息的?”
“还不是那群旧部……”
迷途“啧”了一声:“他们一向盼望你早点死,放出消息您要是不回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选出新任城主接替了。”
曾经的巫冥城有着严苛的等级制度。
底层社会难以进入上流社会,也就是说,倘若一名巫者的祖父出生起便是贵族的仆从,那之后的数十代也不会生任何改变,唯一能打破阶层的,便是将自己漂亮的女儿或者儿子献给贵族,即便如此,他们也嫌少诞下后代,即便诞下后代,子嗣的处境也不尴不尬,饱受欺凌,长不到成年,就自杀或者被害死了。
郁宸打破等级制度后,大部分贵族因为在位时犯下的罪行受到了处罚,可一时间没办法全部处置,便留了几个,即便这样,留下的贵族虽逃过一劫,依然贼心不死,想方设法要回到过去。
“美妙的幻想。”郁宸嗤笑一声,温柔地抚摸着岚栖的顶,此时城门打开,夕阳照射在他苍白的脸颊上,面容显得阴郁冷漠,也极其危险:“不过是时候破灭了。”
“对了。”他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吩咐道:“等会让埃布过来看看,阿岚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能有事。”
埃布是城中最好的巫医,已近花甲之年。
郁宸年幼时遭到欺凌,脸上、身上的伤都是埃布医治的。
“……行。”迷途难以想象埃布看到岚栖后的表情。
不管怎么样,城主出行一趟就搞大别人肚子的事,换成任何人都很难接受吧。
……
岚栖一觉睡到了深夜。
一开始他胸口宛如压了块巨石,难受得几乎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的舒适一些了,后来,便只是腿脚感觉到几分虚软,没力气使用异能,比刚接近巫冥城时要好上许多。
他躺在深灰色的绸缎床上,手指触及到的布料细腻光滑,碰到肌肤痒痒的,很舒服的感觉,岚栖轻轻唤了一声:“郁宸……?”
郁宸不在。
他住的房间宽敞,上空摆放着水晶吊灯,散出的光亮得几乎能灼伤眼睛。
岚栖看向窗外。
窗外的风景更是漂亮繁琐且怪异,下方是一扇连着一扇的拱门,拱门上堆积着土壤,土壤上种植着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奇花异草旁上又盖着四方形的城堡,城堡上又接着盖了数层,但每一层的周边都有小花园。
岚栖之前十八年住的都是茅草房。
一旦下雨漏水,便多盖点草在上面,反正他是植物,雨水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
他不太适应这样华丽的环境,很不真实。
岚栖想出去,便尝试着开门,但门被锁上了。
他心下一沉,难道被关起来了?
那郁宸呢?
郁宸怎么办?
岚栖皱了皱眉,企图强行破门而出,然而城中蔓延的巫者气息让他完全使不上劲。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迷茫,坐在床沿边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