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辞没想到这事又转回了他头上,忙躬身道:“父皇,儿臣虽熟悉春闱流程,可儿臣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向来难做决策,总是左右为难,这等?大事,既要心?细又需魄力?。”
“不是儿臣不愿担责,实在是怕万一出个?什?么?差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届时士子不满,文人大乱,儿臣实在是担当不起啊!”
“你……”梁帝被说得有些无言。
视线终于落到一直未曾开口的齐王萧墨身上:“老大怎的不说话?往日?你可不是这般模样,他们都有难处,你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最?是杀伐决断,此事你看?……”
萧墨瞪大了眼:“儿臣……儿臣上战场没什?么?问题,可这读书人的事,实在不拿手啊!”
这下别说一众皇子,便是梁帝都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今日刮得是什么风?
若他没看错,就在刚刚,就在萧珩被唤开口之前,萧宁都还是一副义愤填膺,恨不得将没有眼力见的老三老四狠骂一通的模样。
萧墨虽忍着没开口。
可暴涨的怒气从他紧握的双拳亦能?看得出来。
这才眨眼的工夫,态度却?突然明显改变。
方?才还跃跃欲试的人,一下子就连连后退,说出了什么“读书人的事实?在不拿手”的话。
梁帝神色不明地看向这群不走寻常的皇子。
沉吟半晌,又上下打量一番齐王,还真有?些?没想明白?:“此话何意?是想说这事你也不成??”
萧墨为难地低咳一声:“父皇,儿臣……”
他顿了顿:“儿臣本就不爱读书,这主?持春闱一事实?非儿臣擅长,只怕做不好闹出笑话,不仅丢我朝廷颜面,更会辱我萧氏威名。”
即便梁帝平日里再如何运筹帷幄,此刻变得一头雾水。
他十分不解:“往日你可并非这般说的。”
“你倒的确不爱读书,不过从前泽生主?持此事,你却?没少?指出他处事的毛病,曾多次扬言自己能?比他做得更好。”
“当时泽生尚是太子,你也不能?逾矩取而代之。”
“如今是现成?的位置空了出来,怎的你又不愿意了?”
梁帝双眸往上一抬,忽而想起一种可能?,觑着他道:“难道是因你就喜欢跟泽生抢,他有?的你才想要,他没了的,你便也弃如敝履。”
“还是你觉得朕正?经给你的权力无趣,非要抢来的才有?意思?”
“墨儿,”梁帝声音淡了下来,明显带了几分警告的意思,“若真有?这等想法,那可就不妥了。”
这话实?在是太严重?了。
萧墨连忙跪倒在地,吓得高声辩驳道:“儿臣不敢,儿臣绝无此意啊父皇!”
他连磕了好几个头,力气极大,磕在地面的金砖上砰砰作响。
口中已继续嚷嚷起来:“儿臣从前瞧着太……瞧着二弟做事,总觉得简单,自然能?从一堆好事中挑出几件不妥的。”
“可若说要儿臣全?权负责,那这其中千丝万缕,便根本不是挑毛病那般容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