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疼啊,我找找看有没有药,我也有这毛病……我这强胃散是台湾那边弄过来的,很灵……”
热气腾腾的食物跟老板的插科打诨带来的轻松氛围一起,给了潘宁诸多不切实际的乐观联想。
她想,也许吃好饭,慕远就会对她说:好了,宁宁,游戏结束了,我们回到从前好吗?
如果真这样,这个从前还回不回得了呢?
吃饱喝足,困意一波波涌来。潘宁说,“别开车了,再开下去,死路一条,找个旅馆休息吧。”
慕远不语。
潘宁道:“放心,我不试图求救。”
“你觉得,我可以相信你吗?”慕远眉毛一挑。
“你相信你的枪就可以了。我一介弱质女流,贪生怕死的很。”
他们找了家家庭小旅馆,摁了铃,老板娘穿着碎花的睡衣从柜台后的折叠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问:“住宿啊?”
“要一个标间。”慕远说。
“没有标间,只有夫妻房。要么就是铺位,4个人一间。”
“夫妻房是什么房?”潘宁问。
老板娘咧了咧嘴,粗俗地说:“就是一张床上睡呗。”
慕远扫了眼潘宁,拍板:“就夫妻房吧。”
“等等。”老板娘叫住他们,从抽屉里抓出一把花花绿绿的安全套,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要吗?2块钱一个,便宜又安全。”
潘宁简直啼笑皆非,她和慕远明明是敌对关系,可总被误会成暧昧关系。
房间在二楼,布置就像普通家里的卧室。床单、被罩什么的不是旅店惯用的纯白色,而是花哨的粉紫色,上面缀满“美羊羊”的卡通图案。床上方居然还挂着婚纱照,仔细一辨认,是老板娘年轻时候的样子。慕远揶揄道:“果然是夫妻房,宾至如归。”
床对面有两只立柜,柜中央摆着21英寸的电视机。潘宁将柜门拉开,发现一床被子。没有睡衣、拖鞋之类。她抱出被子,扔到床上。不久,两床被子被她一左一右泾渭分明地铺成两个被筒。她呆呆看了看,觉得有点滑稽。
“你笑什么?”慕远问。
“有吗?”
“嗯。”
“哦,我想起跟唐末睡觉就是这样一人一床被子的。”
“接着说。”
“你想听什么?”
“你和唐末,为什么这么见外?”
“也算不上吧。只是睡眠习惯。我们都抢被子,一床被子容易感冒。”潘宁扫他一眼,又添油加醋,“两床被子也很温馨。就像在床上各安了个小家,大家比邻而居。他敲敲我的门,邀请我去他家坐坐,我也时不时回请他。玩过了,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