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的是。”康学文凤鸣要看看邱翦苓如何处置,如今得到结果,就行礼退下了。
等人一走,邱翦苓气急败坏的掀翻了紫檀木雕牡丹花的炕桌。桌上的绢灯掉落在地,红烛摔断成三段。
琴妈妈跪行了几步到邱翦苓身前,老泪纵横的道:“夫人,是我对不住你,擅自做了主张,不成想会有这样的变故!”
“不怪你,妈妈快起来。”邱翦苓自然之道琴妈妈是为了自己,否则她一个下人,做什么要去招惹云咸宁?
有那么一丁点的怨恨,刚才心念电转之时也想过拉他去顶缸,可到现在,这念头也就熄了。
邱翦苓想了想,沉下脸道:“吩咐下去,备车,我要去济安侯府拜见老夫人。”
“夫人,您?”
邱翦苓自嫁给云敖,除了逢年过节等必要出席的场合,从来不会主动与济安侯府打交道,因为她知道云敖与云大同之间的纠葛。不想让自家夫君不喜。
可今次,她找不到其他恰当的办法,回了内室更衣,又带了两卷上好的字画真迹,离开了永昌侯府,往城东北方的济安侯府去了。
云想容的风寒几日就好转了,如今又和往常一样,不过也是自她惹了风寒,爹爹就一直歇在娘亲屋里了,这段时间,娘亲每日都如沐春风,笑意盈盈她重生至今日,还从未见过如此平静欢乐的娘亲
爹爹果然是治愈娘亲的灵药
既然娘亲喜欢,她自然不会反对
十一月中旬的兴易县已经非常寒冷,这日她正在跟英姿说要在炭盆上烤红薯,暖帘却被掀开,一阵冷风夹杂着小雪吹了进来,楚晏没与下人通传一声就闯了进来。
“大姐!”
云想容口中的红茶险些喷了出来。
“晏表哥,好端端的,怎么这会子来?”
楚晏看了看左右,有两个眼生的丫鬟在,话也不好说的太直接,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温文尔雅的坐在了云想容对面,道:“雪下了这么多日,城东的小湖面上已经结了厚实的冰,今日我要与朋友出去嬉冰,想带了你一同去。”
他前后的反差让墨玉和墨竹侧目。
云想容知道他是有话说。就打发了墨玉和墨竹下去。
谁知他们走了。楚晏还是一口咬定要带她出去嬉冰。
云想容眯着眼,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耍弄,你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是不会跟你出去的。”
楚晏急了,立刻变了一张脸,焦急的道:“你既然认了我做弟弟,有了事还不帮衬着我一些?来不及了,你先换身衣裳跟我出去再说!”
云想容愕然,还不等说话,就被楚晏拉着下了地。只来得及吩咐英姿跟上,柳月留下看家,就裹上了棉氅,出了门。
☆、禁物
楚晏并不说找云想容是为了什么,竟是直奔着二门的方向去的。
云想容费了好大的劲才挣开楚晏的手,“表哥,你要害我吗!”
“啊?”楚晏回过头,脸上因着急而红扑扑的,额头上也见了汗。
云想容急道:“就算要让我出府去,好歹也要回过了家里的长辈,不然我一个女孩儿家怎么和你去。”
楚晏脸上有了愧色,白净面皮更红了,与身上的白狐褂子映衬着,显得越加眉清目秀。
云想容无奈的摇头,平静了心情,叹道:“走吧,好歹去与姨妈说一声。”
“嗯,是我考虑不周了。”楚晏抱歉的回身,与云想容一同回了内院,去见了孟玉静和孟氏。
“娘,东边的小湖上冰已经结实了,我想着表妹平日里在家闷得很,想带她出去玩玩。”楚晏在长辈面前,举止文雅,谈吐大方得体,哪里还有在云想容面前时候的半点急躁?
孟氏一听楚晏说起东湖结冰,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总是喜欢让姐姐带着自己去玩,可惜姐姐要在家里做针线。
她便笑吟吟的看了眼孟玉静。
孟玉静许是与她想到了相同的事,拉着孟氏的手,笑着对儿子道:“你们兄妹友爱是好的,只是那湖边怕不安全,你一个男孩,皮糙肉厚自来不怕摔打,和卿卿不同。”
“去集市上也好啊。”楚晏立马微笑着改口:“集市上也很热闹,我们多带一些人,我会拉着她,不会让她走丢的。”
孟氏其实是不放心的,毕竟楚晏自己也是个半大孩子,她当真怕女儿被拍花子的抱走。可是当着姐姐的面,又不好说不。
孟玉静常年居住在兴易县。儿子也是这里玩大的,再说孟家的护院也不是白吃饭的,就笑着劝孟氏:
“卿卿身子好些,让她出去玩玩也好,你们在京都侯府规矩严,怕一年四季也没什么机会让孩子出来玩玩,小娃儿们就是要玩呢,等翻年缠足学规矩了,就没有出来玩的机会了。”
孟氏颔首,一想也对。就千叮咛万嘱咐的叫云想容千万要注意,还要让孙妈妈跟着。
云想容前头一直乖巧的应是,听到这里。笑道:“我带着英姿,让墨玉和墨竹也一起跟去就是了。”
墨玉和墨竹是云敖赏给云想容的人,孟氏自然是放心的,吩咐孙妈妈拿了银子来递给英姿。英姿揣好了银子,给孟氏行了礼。便跟着云想容和楚晏出了门。
离开孟府,云想容带着英姿和楚晏一同坐上青绸车,楚晏身边的小厮则是和墨玉、墨竹同在外头跟着。
云想容这才问:“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晏压低了声音,道:“这些日子,我听了你的建议。收整了张志平原来的手下,相处的也渐渐的熟悉了。今儿个我和几位好友,本来在醉仙楼包下了二楼宴请这些弟兄。谁料想酒菜吃到一半,突然就来了两个汉子,二话不说就让我们交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