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浓，教学楼里的灯亮了起来，偌大的校园十分安静，教室里满是学生们伏案自习的身影。
这一节是物理自习，陈红在讲台上改试卷，时不时往下望一眼。
许栀趴在桌子上，整个人心烦意乱。
写最后一道物理大题，她在草稿本上演算了好几次，可是还是没有头绪。
她小声询问同桌，同桌看着她的试卷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许栀看着前面偷摸在桌柜里看小说的罗晴晴，叹了一口气。她想，还是自己上去问老师吧。
许栀整理好笔和草稿本，后面的季长安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用笔盖戳戳许栀的背。
许栀瞄了讲台上低头批改试卷的陈红，歪歪脑袋，不解的望着他，用唇语问他干嘛。
季长安薄唇轻勾，把一张折好的草稿纸递给她。
趁班主任没注意到下面的小动作，许栀狐疑的接过，快速的转了回去。
许栀打开那种张草稿纸，上面赫然是最后一道题的演算过程。
许栀看了试着看了一遍，思绪渐渐打开，提笔写下答案。
写完试卷后，许栀心情好了不少，她随手把季长安那张草稿纸塞进物理书里。
她想了想，拿起桌角的便利贴，撕下一张在上面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大字，折好偷偷传给季长安。
又瞄了一眼在改试卷的陈红，许栀偷摸着把折的四四方方的纸条扔在季长安的桌子。然后做贼心虚的假装认真写作业。
后面传来少年低促的笑声，许栀不好意思的挠挠耳朵。
须臾，季长安又用笔帽戳了戳她的背，许栀熟练的接过纸条，抬头瞬间，注意到陈红的死亡凝视。
许栀被她看的头皮发麻，心脏一阵紧缩，下意识屏住呼吸。
陈红走下来，她尖细鞋跟在教室的瓷砖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她每走一步，许栀的心就跟着抖一下。
一时间班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陈红指节微曲，随意敲敲许栀同桌的桌子眼神锐利的盯着许栀“把纸条给我。”
许栀垂头，下意识把字条攥紧。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许栀心尖一颤，乖乖把纸条交到陈红手上。
陈红神情严肃看了一眼许栀和季长安，嘉禾严禁早恋，一旦发现就要开除，她打开字条看了一眼，却被里面的内容搞得哭笑不得。
她这副模样引得下面的学生窃窃私语，大家都在猜那张小小的纸条到底写了什么。
“许栀，你把字条内容读出来。”陈红倚在旁边的课桌上，一双凤眼要似笑非笑。
许栀手足无措的看向陈红。
陈红了然，她点头“行，你不读，那就季长安来读。”
许栀脸一白。
后面的响起凳子的拖拉声，季长安无所谓的站起来，顺手接过纸条，清润的声音里含着一抹笑意。
“谢谢，等一下请你喝可乐。”
“行，要超市里最冰的那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