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半响才镇定了心绪,的确,神念术、哪怕是最高段的傀儡术,与这些于灵魂最深处便杀人于无形的招法相比,直有如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只是基础就是基础,没有地基,再宏伟壮观的万丈高楼也别想竖得起!
她在心中又拿这些与光脑中所见灵魂术法相比较,显然白泽秘术更诡异多变,光脑中的灵魂术法却更霸道直接。灵魂术法它不讲究什么式什么诀,它把人的灵魂干脆利落直接了断,只追求结果,不问过程。
然而,两者殊途同归!
灵魂术法中唯一一项诡异的法门便是“灵魂吞噬术”,它同样是杀招,不同的是将灵魂力量据为己有,以加强自身修为,而不像“灵魂撕裂术”那样任由魂魄消散,这是修习寂灭瞳的法门。
几近邪法了,白寂偊当时看着,心中打颤,嘴里喃喃出声,不料被滚滚反诮一句,世上没有邪恶的功法,只有邪恶的人心!白寂偊听得痴了,只觉这句话无比合自己心意。
不知不觉,或细看册子,或沉思慨叹,房中落地珐琅大钟敲响,她恍然惊觉,已是午时二刻。过了一会,碧萝走来,见她脸色,不由惊怔,慌忙问道:“少媛,您这是怎么了?”
白寂偊勉强一笑道:“我没事,稍稍休息就好了。”
碧萝担忧地皱起秀眉:“您真不要紧?我还是把族医叫来给您瞧瞧罢。”
白寂偊一窒,那样可真叫万篪给笑死,她忙道:“不用不用,嗯,你让厨房给我弄一碗热腾腾、可以压惊定神暖心的汤来,喝过汤就好了。”
“少媛,您以后可得少看那些惊悚小说,要真吓着了可怎么办?”碧萝点头应了,又说了几句,这才急急下楼去。
白寂偊微窘,自家秘术可比惊悚小说的效果了,不过,似乎比那更可怕。人心啊人心,最是高深莫测,又最是脆弱可欺!自己,要欺的便是那人心!
白寂偊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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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秘术给了白寂偊很大的震憾,同时也让她感觉害怕,自己如果掌握了这样强大的力量,会不会也变成另外一个人?人心多变,那时的自己也变得别人认不出该怎么办?她清楚地知道,她的心里念念不忘的,正有一个大大的愿望!
有一只前无来者,后亦无追者的猴子,他有一个梦,他想他飞起时,那天也让开路;他入海时,水也分成两边;众仙诸神,见到他也称兄弟;无忧无虑,天下再无可拘他之物,再无可管他之人,再无他到不了之处,再无他做不成之事,再无他战不胜之仗!
猴子做成这个梦的本事,连须菩提也道“教不了教不了”,所以猴子最后只能无欲无求。
白寂偊不是猴子,她没有猴子睥睨天地的胆色豪气,也没有猴子惊世骇俗的本领法术,所以白寂偊只做一个梦!她要证明给人看,从此再没有人可以掌握她的命运,除了她自己!
白寂偊收起册子,坐在大阳光下怔忡,直到身心都暖洋洋而后变得燥热,才移了地方。碧萝送上午饭,果然有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放着红枣、核桃末、合huan皮等安神之物。白寂偊一口气喝下这碗足可称做药汁的热汤,这才感觉精神又回来了,当下吃了三大碗饭,惹得陪吃的万笑童时不时看她一眼。
白寂偊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满了口腹之欲。见万笑童鬼头鬼脑,不由笑骂:“你看什么?鬼鬼祟祟。”
万笑童笑道:“少媛,你饭量好大,怎么长不胖?”
白寂偊装模作样叹息一声:“苦孩子出身啊!哪像你,生来就是锦衣玉食,不愁吃穿。”
万笑童只知道傻笑,拔拉着碗里的饭菜。碧萝却微红了眼睛:“少媛,以后再不会了,您一定要长胖一些,您真是太瘦了!”
白寂偊哪知道她这么多愁善感,立时不好意思起来,只得安慰几句。等吃过饭,她想了想,让万笑童到书房去把纸准备好,她在房中不多时便出来,指挥万笑童笔录,她口述,正是那篇《明心诀》。
万笑童显然不是只知道打架的楞小子,一手字很是遒劲豪迈,笔走龙蛇,白寂偊说得快,他写得也快。一遍文字,只有四五百字,很快就写好了。白寂偊让他折好,送给万篪。临出门,特意拉住万笑童问:“你记住了没有?”
万笑童点头:“记住了。不是让送给篪少媛吗,这点事我还能忘了啊?”
这个莽小子,真是笨!白寂偊踮脚,屈指敲他脑门一下:“我不是这意思!你有没有认真琢磨这篇文章说得什么?!”
“呃,少媛你又没说。”万笑童愣愣道。
白寂偊无语问苍天,万笑予太机灵,他又太鲁直,怎么在他们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没有中和一下呢?只好扯着他又坐回去,勒令他把这篇文字从头到尾看一遍,万笑童不明所以,嘟哝几句,细细去看。
他毕竟不是真的蠢笨,只是粗放了一点。这慢慢一体会一琢磨,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激动地一把扯住白寂偊的胳膊,大声叫道:“是内功心法,这是一篇内功心法!”
白寂偊轻轻一推,便把他推得坐回椅子上,凉凉道:“还不开始背?到了万篪手里,有没有你的份就不知道了!”
万笑童嘿嘿一笑:“有您在这里,我不怕!”话虽如此,还是忙忙定下心神,默记起来。
这小子!白寂偊拿了本书,靠在美人榻上,慢悠悠道:“我只知道心法内容,具体怎么解释我可不懂,你们能不能用我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告诉万篪,让她自己看着办罢。另外,请她给我拿要考太学的所有书来,放在这里,我慢慢看。嗯,新的飞宝就不要了,我喜欢‘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