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篪见她虽盈然微笑,然而眼眸深处竟是射出森寒冷光,衬着这可爱温柔的笑容,竟让万篪身子一抖,她颤声道:“别杀人。”
白寂偊一怔,旋即轻笑道:“想哪里去了?”
她拍拍万篪肩膀,又对欧冶镆道:“你回柔则身边去,这是我们万家之事,不能让外人代劳。”
欧冶镆瞪她一眼:“什么外人?我是你哥们!这虽是万家之事,可如果你打不过,不能拒绝我来帮你。”
白寂偊笑着点点头,目送他站到欧冶锐身旁,这才转脸对归海世溶浅浅一笑:“归海少媛,万箜有礼。”
归海世溶轻蔑一笑:“你算什么东西?万篪吓傻了,让她出来应话,你们万家敢不敢和我们比一场。”
万篪夸张地打个哈欠,竟一转身,把屁股对着归海世溶,自顾自看起微缩景观。归海世溶气得发抖,一腔火气全撒在白寂偊身上:“没教养的北蛮子!有话快说,笑什么笑?!”
“归海少媛,万家是和归海一家比,还是和归海与……这位少媛家两家比?”白寂偊仍然微微笑道。
归海世溶一撇嘴:“自然是只和我们归海家比。”
“那么,是只比新生,还是新生老生一起比?”白寂偊又紧接着追问。
归海世溶语塞。只比新生?看自己这边的人似乎没万家这三十几号人多。比老生?自然自己占赢面,可是,那样行不通。只要自己哥哥一知道,今天要给万篪下马威的打算说不定就要泡汤。
白寂偊又是一笑:“归海少媛既然肯指教我们万家的新进后学,万家怎敢不应承。这样,咱们只比几场,就限大厅里这些人,如何?”
归海世溶扫一眼厅内自家子弟,点点头:“我同意。就以三场为限。不过,咱们可要定一个章程,比什么,怎么比?并且,要定下一个赌注。”
“请说。”白寂偊柔声道,态度极好。来看热闹的人挤了一厅,对这不焦不燥不温不火的小姑娘都很有好感。
“一场单比武技,一场单比秘术,另一场嘛,都要派武秘双xiu之人上场。”归海世溶快速说道,“输家之人从此见了赢家就要绕道走,并且,万篪,你给我当一个月的侍女。”
“归海少媛输了,也给我们篪少媛做一个月的侍女么?”白寂偊笑道。
“那是自然。”归海世溶铁了心要摘掉“绣花大枕头”的大帽子,尤其是在万篪面前,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要和万篪比。”
“好极!”白寂偊双掌一击,环顾了一番四周,笑道,“这里就请大家作个见证。今日万家与归海家邀斗,输家,只限此地之人,以后见了赢家,也只限此地之人,绕路走绝无二话。并且,归海家若输了,自明日起归海世溶少媛为我们篪少媛作侍女一个月;我们万家输了,篪少媛也为归海世溶少媛作侍女一个月。是这意思吧,归海少媛?”
归海世溶点头傲然道:“不错。哼……嘴皮子利索可帮不了你们万家的忙。”嘿嘿,我有备而来,等着瞧!
“那么,双方确定一下比试人选,我们万家,武技比试,我,万箜。”白寂偊听见万家众子弟一片吵嚷,侧目横扫过去,众子弟甫一接触到她平淡中隐含威慑的眼光,立时清静。旁观者心中诧异,万家什么时候又多出这么个如此服众的小姑娘?有意思!
突听欧冶镆大笑出声,他平时冷颜冷面,这么一笑,真有如冰雪初霁、实是光华无双,不少小姑娘都看得心旌动摇,只听他说:“归海世溶,你惨了,你们这十几根废柴没一个打得过我,更别说和她比了!”
欧冶镆的武力,众所周知,现在听他这样一说,归海世溶脸色一变,却仍沉声道:“欧冶镆,不用你给万家长脸,你自己难道很厉害吗?”
欧冶镆哼了两声,又要说话,被家姐一瞟,乖乖打住,恶狠狠冷冽冽眸光不停扫瞄归海家众子弟。那些人顿感浑身凉嗖嗖,不禁在心里暗暗埋怨自家少媛,您要打便打,何必去招惹这么一个煞星!
归海世溶与身旁众人商议,不多时走出一人,围观多有老生,一见大嘘出声,原来归海世溶是有心有备而来,这人竟是一名三年级的老生。
万葵和几个高年级老生陪着万篪站在众子弟身后,此时再也呆不住,万葵浓眉一掀,便要出去,不料被万篪拉住,对他笑吟吟摇头。万葵一愣,悄声道:“少媛,这人是归海家太学里武力最强之人,仅次于归海溶衡。他内功已有小成,在上一次三才挑战赛的地榜排名第一,只怕箜少媛……”
万篪略一沉吟道:“他与欧冶镆相比,如何?”
“若论内力,只怕稍胜一筹。”万葵皱眉道,“我以往与他考教交手,都是败多胜少的。咱们万家于武技并不擅长。”
“招法呢?”万篪也迟疑,她并不怕输,而是怕白寂偊会受伤。
“招法嘛?自然谁家也不如欧冶家精妙了。”万葵担心地看向场中,白寂偊已经和归海家那人在说话。
万篪舒展开眉,瞥了眼淡然自若的白寂偊道:“那不怕,殊缡知道自己的弱点,她会速战速决的。”她突然叹了口气,“她心里的火,也要烧一烧。”
万葵莫名其妙看着她,万篪微微一笑:“看热闹就是。今天,咱们家要打得归海家抬不起头,新仇旧恨一点一点算!”
场中央,白寂偊和归海家名为沉浍的三年级老生计议已定,自然是不能在此地比,于是一同前往太学专供学子解决私斗的三号演武场——浩然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