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看清面前的事物后,立刻出了一身冷汗。旁边小梅更是“啊”的惊叫出声。
这正是被喜鹊叼走的那件姨娘的衣袍,此时,衣袍已经破烂不堪,上面被喜鹊啄出无数的小洞,隐隐的,还能看到她们做过的手脚。
头顶上又响起大太太冷厉的声音:“相信也用不着我来说什么了吧!没想到我们庄家还有此等欺上瞒下的恶奴!庄家再也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月娘,叫人牙子来,将她们都卖出去!”
小梅听到此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向着大太太连连磕头,哭道:“太太行行好,不要将奴婢卖出去!我们也是被逼的!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啊!太太,行行好!”
秦天也是一怔,抬起头来直视着大太太,却见她端着茶盅慢条斯理地抿着茶,姿态端庄大气,面色冷沉如水,并没有因为小梅的哀求而起半丝波澜。
她们的命运都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秦天的心中渐渐积聚起一股怒气
眼看着月娘出去叫进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眼看着婆子挽起袖子朝着她们逼近,小梅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吓得面无人色,全身剧烈地抖颤。
秦天也是急得面色发白。
难道就这么被卖出去?被大户人家卖出来的丫头也不会有好去处了,要么去那些肮脏之地,要么买给一些下等人当老婆
难道她费尽心思,就落得这么一个结局?
她们有什么错呢?
此时,即使性格再乐观,秦天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安慰自己。
命运有时候也要靠自己来争取!
此时,一名婆子上前拉扯秦天,秦天火气上来,用力推开婆子,索性站起身,昂起头,直视着大太太大声道:“太太,你是成功的生意人,你怎能如此地不讲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拉扯小梅的婆子们停止了动作,目瞪口呆地看着秦天。
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大胆的奴才!
大太太一口水含在口中忘记了吞下去,她冷冷地盯着秦天,面色依然冷沉,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神情。
旁边月娘最先回过神来,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天叫道:“反了,反了,身为奴婢竟然敢跟主子大呼小叫,你想死吗?”
秦天毫不畏惧地瞪着月娘,大声道:“月娘,我们被卖出去的下场你不会不知道,那和死又有什么分别?横竖都是死,我为什么不能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说着,秦天又看向大太太,一字一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太太,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将我们卖出去,这难道是一个理性之人的作为?”
大太太面色越来越沉,眉宇之间有抹骇人的厉色,她将手中的茶盅往旁边桌上重重一磕,“砰”的一声,吓得小梅一颤。
小梅清醒过来,扑向秦天,哭道:“你住嘴吧,不要再说了!”
同时,月娘也指着秦天厉喝道:“真是笑话,太太卖个奴才还要得到你们的同意不成?来人啦,给我掌嘴!”
两名婆子向着秦天冲过来,秦天怒火中烧,蛮劲上来,将挥舞着大手的婆子用力推开,口中大骂:“都给我滚开,要打也等我说完了再打!”
娘的,她穿来这么久,一直小心翼翼,恪守本分,被人陷害也不敢出声,千方百计地想办法脱身,结果呢?不过是这个下场!
如果真的混不下去,索性大闹一场,死也要死得痛痛快快,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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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鸡
在秦天两人进院之前,大太太刚刚见完茶行的大掌柜刘归荣,等刘归荣一走,大太太便对身边的亲信月娘说:“这个信川是越来越不像话,叫他负责收茶,他竟然做下那种短斤少两的不义之举!”
大太太越说越气,越说越失望,“老爷在世的时候,经常说,茶农原是可怜人,一年到头辛苦耕耘,也不过只能填饱肚子,养活家人,要是碰上天公不作美,这一年便断了活路。老爷曾经对我千叮万嘱,我们盛世绝对不能赚取这种昧心钱!”
大太太捏着手帕,很是痛心,“这些话我不止一次地对信川说过,可是没想到,他仍是做出这种事情来,”她一拍桌子:“再这样下去,盛世的商誉只怕都要毁在他的手中!”
盛世茶行所经营的就是茶叶加工的生意,先是向茶农收购毛茶,然后再将这些毛茶依照它们的特性加工成各种各样的茶叶品种,然后再买到全国各地。获利丰厚。
盛世的茶叶毛料来源主要是杨城附近山区的茶农,有时也会去外省收购毛茶。
以往,收茶的事情有专人负责,可是今年,大太太经不住李姨娘的软磨硬泡,将收购毛茶的事情交给了二少爷庄信川,可是没想到没多久就出了这种事!
这让十几年将全部心力都扑在茶行上,且最注重商誉的大太太如何能够容忍?
月娘是大太太的陪嫁丫鬟,一直以来跟在太太身边帮忙处理茶行的事,深得大太太的信任,也最了解大太太的心思。
她一边帮大太太捏肩膀,一边轻声说:“太太,您也不要心急,小心气坏了身子。二少爷欠缺磨练,还需慢慢教导,可惜……”说到这里,她忽然收住了声,没有再说下去。
大太太如何不了解她的意思
可惜……可惜信彦是个天聋,否则他就是最好的当家人选!又哪来现在这么多的恼人之事?
想起自己的儿子,大太太柔肠百结,难以纾解,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