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好儿相信她。
彭发知道后面有双眼睛在看着她。
那个她,心狠手辣,恶毒无比却貌美如花,而他,居然在刚才的一瞬间为她的美貌失神,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拥有这样的容貌。
一个月前门主唤他们两兄弟去看着大小姐,这些日子看着她和好儿,柳非相处融洽,笑容满面,他居然就傻到推翻了之前的流言,认为她不过是个被人深深误解的女人,甚至、甚至——还为她动了心。
昨夜不知是被什么叮了一下,他和大牛都躺下了,今日早上不见她,真的让他很紧张,不单是因为难和门主交代。
刚才她问他——你也认为那灵牌上的人是我杀的对吗?哼,昨天他还相信她没有,但现在——真他妈的瞎了狗眼他才会被这样的女人迷惑!
肚子里憋着一把火,感觉被人戏弄了,再加上她的威胁正中他的软处——
“秦少爷!”
秦释原本还是跪着,听人唤他便侧过头来,“什么事?”
“秦少爷请将昨日偷的钱拿出来!”
“你说什么?哼,你凭什么说我偷钱?”然后就站了起来,脸蛋一下子就涨得通红,面向彭发。
“……”迟疑。
——记得,无论他什么反应,就告诉他住在杀父仇人的庄里头,吃这的喝这的,什么意图别人都知道。
“怎么?没话说了!?”
秦释一家世代行商,小殷之家,上一代才出了个习武的,他也不过跟着学了一点,却也养就了一身傲骨。
“秦少爷,你住在——”顿了一下,“你住在杀父仇人的庄里,吃这的喝这的,有什么意图你以为大家看不出来吗!”
彭发演得并不真,几乎是用吼的,他希望这个孩子能看出点什么来,但可惜秦释并没有发现,他只是脸色一青,怒火冲天地瞪着彭发,“只怕你也要拿出点证据来!”
“昨日,看守的人说那偷儿穿着白色衣服,个头小小的,这庄里头,符合这条件的,不就是你吗?”
他又吼,气那个女人也气自己!他真的就照着莫依落交代的话在说。
“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吗?穿白衣服的又不只我一个,个头小小的也不止我一个!而且如果要偷钱,我也不会傻到穿着白衣服去!”
秦释不过十二的年龄,很是聪颖,这回历经磨难,少年早熟,有些东西,他都懂。
“……”莫依落居然都猜中了。他又是迟疑,不自觉的扫了扫身后,然后咬咬牙继续说,“你狡辩又有什么用,昨日被你打伤的看守,还说亲眼看到了你的模样,就是你,秦释!”
“不可能!”秦释急得跺脚,“我敢在爹娘面前发誓,我绝对没有!”毕竟是个孩子,倔强的含着眼泪,受不得人冤枉。
为什么,为什么莫依落要这样逼这个孩子?!彭发几乎想转头走,但她刚才的那句话又阻止了他,说得有点艰难,“眼、见为凭,我看你偷了钱,就是想储备点实力,将来好杀掉我家小姐!”
“哼!莫依落我会杀,但犯不着用你们的钱!我没有偷!你们门主呢?”
“……”他也在等门主。
姚果儿扯了扯一旁急得跳脚的好儿,那个人还没回来,还有个角色只能让好儿来担当了。
“好儿——”
“小姐,”好儿比她更急,“你放过秦少爷吧,他才是个可怜的人,只要将误会解释清楚了,我相信他不会再杀你的。”好儿还是压低了声音,没让里边的人听见。
“好儿,进去说一句话,就说那看守伤重不愈,死了。”
“小姐!”小姐怎么变成这样了?是因为今天早上那个男人的关系吗?还是觉得怪,男人可以喜欢男人的吗?小姐是不是在骗她?
好儿低下头扭着自己的衣角,胡乱的开口,“不行的,不行的,秦少爷会怕的,他真的会害怕的。”
“好儿,我不是在伤害他,我只想帮助他也帮助我自己,也请你帮帮我。”姚果儿说得很沉稳。
江小好,抬头看她家小姐,然后小脑袋又重重的垂了下去,低声的问,“不是伤害他?”
“不是。”
想了一会,点了点头,没答她小姐,然后就冲了出去。
这边秦释见彭发沉默,一把冲上前纠住他腰间的系带,“我要见你们门主!他说的交代呢?你们山庄里没一个好人!我没有偷钱,我没有偷钱!还有莫依落呢?她在哪里?她在哪里?你们究竟把她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好儿此时刚好冲了进来,停了一下,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闭着眼睛大声又结结巴巴的喊,“那、那个看、看守,伤重不愈,死、死了!”她没敢睁开眼睛,怕人发现她说谎,又想让秦少爷看出来,好、好矛盾!
彭发难以置信的看着好儿,连那么善良可人的好儿也——
秦释瞪大了眼睛,意识到事情变得更严重,心里更加紧张起来,“不是我干的!你们门主呢?”
“是吗——”姚果儿见这两人越演越差,索性就自己出来,接下话,“但那看守临死之前却是咬定,是你给了他致命的一击,是你偷了钱还伤了人呢。”
秦释马上认出她就是那天马背上的女子——莫依落。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秦释马上忘记被人冤枉的事,冲上前去就是一掌。
姚果儿怎么说也是练了两手,对方又是个没什么功夫底子的小孩,轻轻松松的牵制住他,然后一把将他推进彭发的怀里。
“杀了人,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