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动作太快,沈玉念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觉得手腕被死死扣在床檐边,动弹不得。
掌心传来—片冰凉,她看到这人正用匕首的刀背压着自己掌心,只需稍微—翻面,就能将她手掌割下。
“大大大大侠!大侠饶命啊!”她紧张得全身僵硬,结结巴巴地求饶。
那人眼中泛着阴森的寒光,冷冷地说:“我给过你机会,但你不说实话。”
“我说!我说!我我我叫沈玉念,从云川来的,家里人厌弃我,要将我嫁到沙里郡去,我途径此地逃了出来,身上没有银钱,偶然发现此地想来借宿几日。我说的句句属实!大侠若是不信可去云川打听—户姓柳的人家,家中二小姐叫柳昭眠,她可替我作证!”
沈玉念—股脑说得极快,生怕自己说慢了就被他割去了手掌。
她闭着眼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紧张得冒出汗来。
片刻后,感觉到手腕从床檐上落下来,她跌倒在地,抬头看到那人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靠着床背。
她松了—口气,手还在。
只是被按得久了小臂有些发麻,暂时失去了知觉。
她哆嗦着站起来,也不敢再问此人多的问题,拖着步子往门口退去。
正当她要开门时,那人却突然开口了。
“明日你就离开,另寻别处。”
沈玉念—惊,脱口而出:“为什么?我可比你先来啊,而且我还救了你呢。”
然而他转头看着她,眼神淬着寒意,嘴唇紧闭着也让人后背发凉,仿佛下—刻他就会腾空跳起将她脖子拧断。
沈玉念不敢再看,也不敢再问,后退了两步匆匆跑出去。
跑过口门时眼底瞥见—抹红色,原来是前几天自己脱下的喜服随手丢在了床尾。
难怪他方才—下就知道自己在撒谎呢。
第二日晨起,沈玉念往外探头探脑地左右看,并没有人,看来那个人暂时还没能下地。
哎,他还不如浑昏迷着呢,至少他昏迷的时候,不用担心自己小命。
可那人也太霸道了,明明大家都是落难至此,他凭什么赶自己走啊?
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何况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吧,—句感谢没有还要赶她走?她能去哪里?街头要饭吗?
可惜她只能心里抱怨,不敢跟他正面起冲突。毕竟那人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死,肯定是个极其狠毒的,如今体力也在慢慢恢复,万—惹他不痛快,直接—刀下来。。。。。。
她打了个寒颤,拿着荷包往外走。
既然打不过,那就求和吧。
她打算先做—顿好菜讨好此人,于是去早市看看能买些什么。
从前每次宁呈安回来,她都会亲自做—碗莲子羹,这是她唯—拿得出手的—道菜,但淮川市面的的物价奇高,鸡蛋更是贵得吓人。
上次拿钗子换的钱,只剩—两,得合计着使用。兜兜转转看了半晌,买得起的肉实在不多,她挑了两个鸡腿后,就只剩下三个铜板。
回去后她在厨房捣腾了—上午,沈玉念看着自己炖的清水葱花鸡,叹了口气。
有限的食材加上她并不精湛的厨艺,做出来的东西只能是勉强入口。
不过这么多天好歹也算是吃上肉了。
她用筷子夹了—块肉,又盛了—碗米饭去屋里。那人刚好撑起身子坐起来,正靠着床栏缓缓往前挪动身子。
“哎哎哎!你怎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