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梓涵独自坐在床边,感到了羞愧。身体的还难消散,带着一股强憋住的胀痛。但他却不敢再对范晓鸥有任何的非礼行为。范晓鸥还在昏迷中,他却趁人之危,简直不是人,和畜牲有什么两样?!他为自己的失控行为而感到懊恼。
他重重了片刻,想起范晓鸥还光裸着,连忙先拉过被他们踢推到床下的被子将范晓鸥裹住,掩去了让人心旌荡漾的所有春色,急剧跳动的心这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幸好范晓鸥还没有醒。聂梓涵有些懊恼地用手掌揉揉脸,等自己激狂的过后,才重新替范晓鸥将身体擦干然后穿上了衣物,接着将被子替她盖好,方才重重出了一口气。是她发高烧出汗,却好像他也感冒发热了一般,也出了一身的热汗。
……
范晓鸥终于从混沌的意识中完全清醒过来时,已经是清晨时分。黝黑的屋子里透露出淡淡的亮光,范晓鸥翻转了一子,觉得全身乏力,但脑子里却没有那种难受的闷沉感觉,烧已经退了。她蜷缩在被子里,慵懒地团成一团。她还想眯缝起眼睛睡一觉,却猛地想起了什么,连忙从床上勉强支撑起身子,惊见对面空荡荡的光床板上好像横卧着一条人影。
她裹着被子蓦地坐起身来,虚软的身体却一歪,又躺了下去。她发出的动静惊动了对面床上的人影,聂梓涵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在昏暗中响起:“你醒了?”
听见了聂梓涵的声音,范晓鸥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下来,但她依旧没有放松警惕,靠在床头紧紧盯着对面床。她恍惚中看到聂梓涵站起身来,摸索着开了灯,他身上的衣服虽然皱巴巴的但还算整齐,昨夜他和衣而卧。她连忙用手挡住刺眼的灯光,眯缝着眼一声不吭。
聂梓涵的身影晃到了她的跟前,接着他的大手覆盖在她的额头,试探了一下温度说:“你退烧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夜未眠造成的喑哑。
范晓鸥怔怔半天,才迟疑着开口:“你……你昨晚……没走?”
聂梓涵说:“能走得成么?我若是不在,今早晨警察该破门而入了!”说着收回了手,然后坐在范晓鸥的床边,头发有些蓬乱,沉默着不说话,神情好像有些不太自然。
范晓鸥没注意到聂梓涵微异的表情,她虽然对聂梓涵还心存不甘,但见他昨夜照顾了自己一整晚,心头还是有些感激。她悄悄叹口气,低着头拉着被子,但动作却在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时猛地停顿住了。
“你……你帮我换……换的衣服吗?”范晓鸥有些口吃地问着聂梓涵,吃惊地抬起眼看他。她清楚地看到聂梓涵的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接着她听到他有些急促的解释:“昨晚……额……你流了太多汗,不换的话又会着凉,所以我……我就自作主张替你换了……”
“你……”范晓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责怪他好像不近人情,毕竟他是在帮她,可是总也不能露出高兴的微笑表示荣幸之至吧,她还是个未婚的大姑娘,而且全身,全身都被他看完了!想到这里她涨红着脸裹紧了被子无言以对,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尴尬和不自在。
“你饿么?我出去买点粥。”聂梓涵局促地说道,然后也不等范晓鸥回答就起身走到门边开了门,快步走了出去,好像害怕范晓鸥会继续追究他的罪行一样,先行逃避而去。
范晓鸥咬着唇盯着聂梓涵的背影,看着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她搂着被子费劲地坐起身来,其实昨夜的事她大多记不起来了,但是有些片段依稀还有点模糊的印象。胸口有发痒和痛麻感,她缩在被子里悄悄地解开了两颗扣子往领子里探望,却赫然发现自己的脖颈往下一直到胸口竟然有一行深红色的小小淤痕,像一个个圆形的草莓,种在她的肌肤上。
这些可疑的印痕让范晓鸥脸色开始不自然地红了起来,她咬着唇思忖了片刻,刚刚发烧过的脑袋经不起太多的思考,又开始疼痛了起来。她只好不再去想,只是靠在床头发怔。
聂梓涵买了粥回来,他离开的时候太匆忙,就穿着白衬衫出去了,连外套都没披。范晓鸥听到他回来的动静也没有睁开眼,但逐渐涨红的脸说明了她全身的不自在。其实彼此心里都亮堂得犹如镜子一般,只是心照不宣。
“喝粥吧?”聂梓涵倒了粥给范晓鸥,范晓鸥见聂梓涵向她倾身,不由微颤了一下然后向后缩了缩。聂梓涵就把粥给她搁在床头的几案上,然后倒了开水,把药放在旁边。他观察了一下,又继续弯,端起藏在桌子下的脸盆,那里面盛着昨晚范晓鸥换下来的脏衣服。
范晓鸥看到了聂梓涵的动作,连忙从床上坐起身来,发急道:“你,你放下,等我好了……我自己来……”
但聂梓涵没听见一样,端着脸盘再在墙角拿了一包洗衣粉就出去了,出门之前他背对着范晓鸥说:“不想死就快把粥喝了,再把药吃了!”说着便走了出去。
公共水房里,个头高挑帅气逼人的聂梓涵遭到了一堆早起的租客的围观,尤其是那些老少中青年妇女,悄悄地偷眼打量着他,不时窃笑,估计在心里揣测他是哪家新搬来的地下室住户,不仅外表出众,而且还很贤能,竟然帮他老婆洗内衣和内裤。
聂梓涵的脸色也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靠着自己严谨认真的个性,将范晓鸥换下来的睡衣和内裤清洗干净,漂过后再拧干。然后才慢吞吞地端回房屋去,留后一堆窥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