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办?”容沫越来越害怕。
“现在幸好他是有盗窃的案子在身,但是罪不重,只被做以拘留三个月的惩罚。我们只能在这三个月里抓紧时间调查,若出了这三个月动不动传唤,会很不方便。而且为担心他逃跑留在看守所,更会有非法拘禁地嫌疑。所以,”钟警官顿了一顿,“最好的办法,让他在这个时间段内交代真相。”
“而你,容沫,最好能想想办法阻断他们的利益关系。景若年唯利是图,若是易家不给他们保障,供出所有事情就会是早晚的事情。”他深吸气,“但是,这个掐断利益关系,不能以身试法,不能冒险激进,知道了吗?”
容沫应了一声,自己其实也没了主意,又听钟警官说道,“我也在这边加紧盘问,希望会有突破,我们随时保持联系。还有,听说我们单位下个季度会分配一个专门负责经济案子的高级刑警,到时候你可以把你的那些资料带过来。”
容沫木然点头,说了句谢谢,慢慢的扣了电话。
她蓦然想起易明晞两个月前对她说的话来,那个景茹是他爸爸妈妈突然让娶地女子,他大概也不知道其间会有这样的渊源,还一心以为是为公司着想。现在想来,倒像是故意封口了。
彦嘉凌这个主意,打的可真够如意的。
可她了解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容沫苦笑,协助取证,她又该如何协助呢?
她闷头苦想了几日,终于想起了一个不太高明的主意。易明晞那么个身份,与景茹的结婚必然会轰动c市,她若伪造一份市地报纸给那个易若年。如果他相信两家联姻地局面已经破裂,必然就不会再死死为易家封口做文章。
她打定主意,开始运用自己专长,设计策划了一系列连续报道似的文字。第一篇报道采用了“易景婚姻裂痕,易家凸显嫌贫爱富本性”这样地标题;第二篇报道则堆砌了从网上搜集的些许照片,ps成了易明晞与几个模特儿并肩欢愉的旧照;第三篇报道采用比较确凿的角度,显示易景婚姻确实出现危机,并附上景茹孤苦兮兮的照片,以便博得众人同情;第四篇报道从民政局人员的角度出发,验证了两家婚姻确实已亡的说法,且拍到景茹已搬出易家别墅的照片。
这些内容在脑海中勾勒清晰之后,下面便开始具体展开设计。为了以防景若年察觉,她一分一毫也不敢掉以轻心,简直比那些商业报广还要认真仔细。因为内容虚假,为最好体现报道的真实性,她想了想便决定采用“剪报”的方式体现。如同特地自报纸上搜集下来的新闻,一块一块儿的,大小不一。
因为雅高工作繁忙,将这些东西做完的时候,已经距那通电话过去了又半个多月。容沫选了周末的时间去找钟警官,将这些东西呈送在他手里,“钟警官,我也没什么办法,主要是和易明晞也再没什么关联。我想了想,若想切断他们的关系链,唯有一点,那就是让他对他们两家的联姻失去信心,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为他们担那么多风险。因此便设计了这个。”
看钟警官皱着眉头翻来翻去,她继续解释,“我怕真的要采用报纸的形式刊发违法,便采取了剪报的形式。充其量对景若年也就是一种精神刺激,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妥吧?”
“怎么想出这个办法的?”钟警官挑挑眉毛,“延伸你的专业优势啊,还蛮真实的。”
“我也是无奈了。”容沫苦笑,“顶多算是以毒攻毒,彦嘉凌当时还ps了照片赶我,我只能有这么一招。”
“其实我原本想ps离婚证的,但那毕竟是政府文件,怕会沾染法律问题,只能小心的先用这个。”
“好。”钟警官倏然起身,“我觉得可以,成与不成总该试试,有时候这样的欺骗,也算是一种心理攻克手段,不过,”他再次看她,微皱眉头,“你说什么?彦嘉凌曾用这个招对付过你?”
“是。”容沫再次苦笑,“好久的事情了,不过那照片我还留着。”
“你留着吧,如果我们这步顺利。你的那些照片便对下一步的取证进行很有好处。”钟警官将那些东西收入资料袋。安抚地一笑,“希望这次能有个结果。”
容沫怀着期待的心情回到雅高,总希望此事能快速有个了断,好也罢,坏也罢。总有个结果。但是一周过后,钟警官再次传来了让她心灰意冷的消息。
景若年因是盗窃惯犯,在多次与警察的较量中,已经形成了强大的反侦察能力。钟警官说他拿着这些照片给他看,试图说服他易家已经将她女儿抛弃,可是景若年只是闷头不信,坚称自己看到离婚证才能完全信服。
“也不知道易家给了他什么利益,嘴这么严实。”钟警官苦笑道。“我甚至怀疑易家给他洗脑了,在这看守所里,他天天接收不到外界信息。什么好消息坏消息完全与之隔绝,应该没道理不信我们地话。”
“那是因为我们的目的太明显了。”容沫低叹,“那该怎么办?”
“想想其他办法。”钟警官安慰他,“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总会柳暗花明。”
虽然钟警官最后那句话一定程度上安抚了她的情绪,可是容沫还是愁闷不已。事到如今,她并不是想刻意追究易家什么责任,但是想到那场车祸是故意而为。便觉得愤然不平。可是事情已经进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眼看前方便能还原一个真相,却偏偏在此时卡了壳。
难道这是上天故意给她创造的机会,让她不要和易明晞彻底恩断义绝?她想起那日易明晞的深情瞳眸。心里又不由自主的溢上一阵酸痛。一方是他,一方是已经远去的家人,或许只有无所适从能表达出她现在地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