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闻言有点郁闷,太后的病,她有些疑惑,只是不能确定,怕是得再请次脉,她正准备找个时间入宫再看看。
不过刚说起公主,叶瑾忽然想起一事,原主的母亲之死似乎颇有疑点。
“我还需要再确认一下,不敢妄做结论,不过王爷,我有一事不解。”叶瑾把希望寄托于祁坏珟,公主突然的关心会不会也跟那件事有关。
“何事?”
“当年娘亲和亲之后生下我不久就死去,可是娘亲身体一向很好,我实在是不明白怎么去世的这么突然。”叶瑾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如果是阴谋,那她对一切都不知晓,实在是太不利。
毫无疑问,叶瑾是想活的。
以前没想过这件事,今天一想梳理记忆才发现原主也暗中调查过,皇宫里有人插手,只是原主还没查出是谁,她已经到了这具身体。
“而且我娘会医,想要用药物毒害她是行不通的,可是这件事就这么被压下去了,我总觉得很奇怪。以往也不是没有查过,但是每到关键处线索就断了。”
叶瑾没好意思说原主当初更多心思是放在祁坏珟身上,只怕也没特别用心。
祁坏珟若有所思看向叶瑾,生母会医,这是生母教的?
只怕是留有的遗物中有记载医术的书册,毕竟秦语凝死的时候叶瑾不过三岁,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
“你娘亲留下的遗物里,还有别的东西吗?”
“不记得了,当时太小,后来被太后带回,带走的东西也很少,几乎没有任何线索,但我查过,只怕跟皇宫脱不了干系。”叶瑾将镯子隐瞒了下来,毕竟太匪夷所思了。
祁坏珟微微颔首,不辩喜怒地说,“当初你娘是替姑姑所嫁,后来噩耗传来大家也不过是唏嘘一阵,并没有人去深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远隔千万里,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但是你既然说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若是没有确凿证据,十年过去,只怕难为你娘讨要一个公道。”
“我并非是为我娘。”叶瑾摇头,她真没那么伟大,“王爷,我是为自己,娘亲对我很好,我想她更希望我过得好,不想我为了她的事豁出性命。”
叶瑾浅色的眸子里眼波流转,让人看不透在想些什么,她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我的确是不中用,但我想那些人会杀我娘必然有他们的原因,我是想知道真相进而保护自己。最怕就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空气里弥漫着桂花的清香,落日余晖撒在窗台上,给一切染上虚幻的橘色。
祁坏珟眸子也像是被夕阳染上了一层温柔,“你心里可有怀疑的人?”
“当年我娘交好的好友不少,远嫁之后差不多都断了联系,我是后来偶尔得知娘亲当年跟齐妃走的很近,只是娘亲去世不久,齐妃也难产而亡,当初年幼,只觉得是巧合。后来年岁渐长,又暗暗学习了医术,知晓女子生产本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更加觉得是意外。”
“然而那一日,我在皇宫闲逛,无意中听人提起我娘,话里话外都带着恐惧,其中一人说,好好的怎么说起她了,真是晦气,然后脚步声渐行渐远,我从假山后走出来,隐约见到那两个宫女的穿着,有点像皇后娘娘宫中的打扮。”
叶瑾缓缓道来,在跟祁坏珟诉说的同时也在心中梳理好,让记忆没那么混乱。
“你怀疑是皇后?”祁坏珟直接问到。
“是皇后的宫女议论就是皇后所为吗?”叶瑾不赞同这种说法,“那个时候我刚满十四没多久,每天都爱在御花园逛,如果是别人所为故意误导我也不是不可能不是吗?”
“王爷你也说了,毕竟是十年前的事,而且我娘身份不高,我外祖家也没什么可值得图谋的东西,这其中藏着的东西,只怕更深。我不想冤枉人,也不想被人当做棋子。”
祁坏珟手指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打着,抿了抿嘴唇,“要么为了权,要么为了利,但是当年那件事情之后,唯一得到好处的是你。原本孤身在外,却得到太后垂怜,得以养在身边。所以若真是有人所为,必然不是图谋这两样,那就只能是怀璧其罪,你好生,你娘身上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特别的东西,叶瑾低下头,在原主记忆里查找着。
三岁之前的记忆太模糊,她只记得她娘亲很宠爱她,屋里子常年燃着莲花香片,很清幽的味道,父亲的模样记不太清。
后来回到皇宫,也曾清理过一次遗物,从中找出来的除了这个镯子就没特别的东西,不过就是金银珠宝,良田铺子,这些后来都交到了外祖父手中。
想来不该有什么问题。
是为了这个镯子吗?叶瑾盯着手上的镯子,可这个对于普通人而言就是个废物,拿来也没任何用处。
可是为什么她娘亲会有这种东西,叶瑾一时没想明白,但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祁坏珟。
“等一下,我记得后来,伺候娘亲的婢女也全都莫名其妙消失了,当时年幼,姨娘说是怜悯他们故而给了卖身契放他们离开。可是细细想来,真如她所言,为何当初没有见到任何人前来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