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迈着欢快的步子走出去,祁怀珟目送她离开,深思道,“这个王妃,着实有趣,你说她身上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严河瞥见祁怀珟没有任何怒气,的确是很平静的问他,这才回到,“属下听说秦小姐当年也是个奇女子,既然是她女儿,想来有独到之处也并不奇怪。”
“秦语凝,叶瑾,越来越有趣了。”祁怀珟突然轻声笑了出来,“不过我那个皇弟,也该给他一点教训,记得手脚干净点,不要被人抓住了辫子。”
“敢问王爷,下手轻重?”严河小心的询问道。
祁怀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淡淡道,“他伤了本王的手,本王废他一只腿,应该算公平吧。”
严河眼角抽了抽,这算公平吗?但是心里已经在琢磨要怎么下手,才能让孙王吃这个哑巴亏。
今夜天色昏暗,所有的街道早就看不到几个人影,唯独有一条街依旧热闹非凡,笙歌靡靡,仔细看来的全是男子。
女子的娇笑声时不时的传来,脂粉的香气腻的闷人,可这个地方却被大多数男子称作温柔乡。
今夜这里也不安定,一声惨叫声突然传来,一句“我要杀了你”在淫靡之音中格外刺耳,女子的惊叫声随之传出,原本莺歌燕舞的风月阁瞬间涌出大量人群,一个女子满脸是血,从一间房里爬出来,脸上全是惊恐,靠坐在门边颤抖的指着屋子。
屋子里全是血迹,一个男子抱着自己的腿坐在原地,眼睛都是红的,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剑上还在滴血,地上还躺着一个浑身是血,全身遍布剑伤的男子。
是夜,孙王府一夜都不得安宁。
第二日,一辆马车从孙王府正门出来,径直向皇宫驶去,两个小太监抬着双腿不便的孙王,朝着皇上所在的乾清宫走去。
祁怀宇昨夜在府内闹腾了一晚上,处置了不少下人,可还是觉得憋屈的慌,怎么会好好的他在青楼喝着花酒,突然有个人跑进来说他强抢民女,直接发狂将他腿给打断了,他一时愤怒,命人直接将人打死,现在想来,只有后悔两字。
思来想去一晚上,他猜测是祁怀珟所为,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去皇上面前诉苦一番。
祁衡见到祁怀宇就低沉着脸,天子之威压下来,他忽然就湿了脊背。
祁怀宇抹了抹眼泪,泣不成声道,“父皇,你可要给儿臣做主啊,也不知道是谁算计儿臣,还将儿臣打成这样。”
祁衡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祁怀宇,恨不得没有这个儿子,冷声问到,“是别人绑你去风月楼的?是别人让你强抢民女的?”
祁怀宇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差点没吐出来当场去世,“父皇,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误会。”祁衡将一本奏折摔在祁怀宇脸上,“御史台早上就呈上奏折,你自己看看,可有半点污蔑你的?祁怀宇,你厉害啊,喝花酒强民女占民田你是一个没落下。”
祁怀宇一一扫过那些字,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只能不住哭泣道,“父皇,定是有人诬陷儿臣,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
“行了,回去好好思过,没有朕的吩咐,不许踏出孙王府一步。”祁衡摆摆手,像看着弃子一样看着祁怀宇。
祁怀宇还想说什么,江海走过来,在他身边说,“王爷,请吧。”
祁怀宇看了一眼祁衡,最后只得谢恩,悻悻离去。
祁衡盯着面前堆了一摞的奏折,突然开口说道,“江海,你说这件事,是有人算计他,还是他确实做了这些不该做的事。”
江海看了一眼这位天子,斟酌着说道,“皇上,奴才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啊,不过看孙王也不像是这样的人。”
“若是能看出来,那就不是朕的儿子了。”祁衡瞥了一眼江海,“朕哪里不知道,你是不敢说实话。若是他真的没半点问题,别人想算计也算计不到他头上,只是这是朕哪个儿子所为呢。”
江海这下更不敢回答了,只能赔笑着说,“皇子们都是极好的,哪会做这种事。”
“你啊,真是越来越会胡说了。”祁衡目光如炬的盯着手中的奏折,自古皇权之争少不得流血,也不知道这一次,胜出的会是谁。
江海惴惴的在一旁伺候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这几个皇子,哪有简单的,圣上心里只怕跟明镜似的,但是涉及到皇权之争,有几个人敢多说什么。
“朕知道坏翎并非最好的选择,但是他是朕最先出生的一个皇子,在大臣们的提议下,朕还是立他为太子,也不知道这个选择到底对不对。”
乾清宫冷清的渗人,祁衡站在那里,翻过手中奏折,最终将这本奏折压在了一摞奏折的最下面。
叶瑾慌慌张张进宫,这次跟在她身边的是杜嬷嬷,杜嬷嬷说阿蛮太过年轻,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皇宫那种地方,自己跟着去更安全点,叶瑾思量一番之后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就让她跟着。
来这里这么久,叶瑾好像没睡过几个安稳觉,掰着手指头数应该也能数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