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妹妹如此关心我,竟然连我八岁的时候的事情都还记得。那个时候的确是喜欢宁王哥哥,但那不过是太傅罚我的时候他会为我说话,只是兄妹间的喜欢而已。”叶瑾冷冷的说,至少她在原主记忆中没有发现有半点喜欢的意思。
不过宁王这个人,的确算是众多皇子中最不像皇子的一个,祁衡也不见得多喜欢他,倒是难得的没有被卷入这夺嫡之争,也许是最聪明的人。
张良娣掩帕轻轻笑了声,“王妃这是说的什么话,王妃当年那些事,只怕没几个人不知道,妹妹也不过是听别人说的。”
叶瑾失望的摇摇头,“妹妹,你好歹是晋王侧妃,怎么能学那些妇人到处瞎听这些流言蜚语,传出去莫要污了你的名声。”
张良娣气的不行,但又指摘不出来叶瑾这段话的错处,只能将目光放在祁怀珟身上,可怜兮兮的,想要祁怀珟为她做主。
祁怀珟平静的坐在一边,悠闲的喝着茶水,恍若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张良娣实在是忍不住,娇滴滴的开口,“王爷,妾身不过是随口一说,王妃竟然说妾身多舌,王爷你可要给妾身做主啊。”
说着,拿起帕子擦自己并不存在的泪水。
叶瑾学着她的样子在眼睛上抹了抹,张良娣一脸困惑,“王妃你这是在做什么?”
叶瑾一脸认真,“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我这是打算跟妹妹你学习一下,看是不是真的有糖吃。”
“你……”张良娣终于没有忍住,伸出手指着叶瑾,“你这分明在辱骂我。”
叶瑾无辜的眨眨眼,“妹妹你太多心了。”
张良娣委委屈屈地看着祁怀珟,“王爷,你看王妃她……”
祁怀珟轻咳了一声打算了张良娣要说的话,“你也知道她是王妃,如此没有规矩的模样,传出去还说本王不会治家,没事少出来走动,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
张良娣惊的愣在了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等到她回过神才意识到祁怀珟这是站在叶瑾那边。
叶瑾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落在张良娣眼中就是无穷尽的嘲讽,她忍不住红了眼眶,“王爷,妾身只是……”
理由她都想不出来。
“不管是什么,她是王妃。”祁怀珟摆摆手,“好了,你回去吧,外面风大,免得伤了身子。”
张良娣站在原地,用力咬着嘴唇,最后还是不得不福了福身子,“多谢王爷关怀,妾身会回去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说完,一步三回头的离去,想要听到祁怀珟挽留她,谁知后者一点反应都没有。
叶瑾脸上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张良娣恨不得上去把那张笑脸撕烂,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她绝对不能这样做。
祁怀珟瞥了一眼叶瑾,叶瑾立刻把脸上得意忘形的笑容收敛起来,“多谢王爷配合。”
祁怀珟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情绪,冷冷的开口,“下不为例,以后断不许这样做。”
“王爷放心,绝对没有下次。”叶瑾酸了张良娣之后心情大好,连带着觉得祁怀珟这张冰脸也没有那么让人难受了。
祁怀珟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临走时还不忘再嘱咐一句,“切记不可再惹事,本王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叶瑾态度十分真诚,点头道,“王爷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主动去找侧妃麻烦。”意思是他要是主动找上门我也不会放过她。
祁怀珟听了这话皱了皱眉,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去。
叶瑾心情大好,继续靠在柱子上看起医书,这一看直看到太阳落山,常嬷嬷顺着桃雨阁一路照过来,看到认真的叶瑾,忍不住笑道,“王妃这是要考状元吗?每日这么认真的看书。”
叶瑾闻言抬起头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考状元,可是女子能进考场吗?”
叶瑾自然是开玩笑的,她除了对医书感兴趣,也不会看别的书,也没指望常嬷嬷会回答她,紧接着说道,“嬷嬷你说,为什么男子才能建功立业,女子却只能相夫教子,成为被牺牲的棋子呢。”
常嬷嬷微微愣怔,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不知道想起什么,眼眶突然湿润了。
叶瑾见状,突然想起秦国公跟她说的话,安慰道,“嬷嬷不必伤心,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自然是要向前看,哪能一直停留在过去。”
常嬷嬷擦了擦泪水,不好意思道,“王妃,奴婢失礼了,只是想起了大小姐。”
“若是我娘还在,也许她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叶瑾靠着柱子,抬头望着天际,突然来了一句,“温云虽然可恨,可是也是真的可怜。”
“王妃何苦可怜她,她可怜,百姓难道就不可怜吗?”常嬷嬷长叹了一口气,“虽然和亲要远走他乡,可是她从出生就是公主,享尽了荣华富贵,自然也该承受这个身份带给她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