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这么些日子,应当够了吧。就是大爷,今日也娶了新姨奶奶。不过,这大白日的,还是再等几个时辰。再说,大奶奶下午可能要过来呢!
二爷满脸的失落满脸的委屈,巴巴地看着我,腻腻地唤道:“娘子……娘子……”
那声音叫人心里不由得发颤,我红着脸,道:“可以,却不是现在。大白日的没得叫下人笑话。”
二爷扑哧一笑,道:“娘子在说什么,怎么脸都红了?让为夫猜猜,夜晚可以做白日不可以做又会叫下人笑话的到底是什么事呢?”
……我无语凝噎,又被二爷摆了一道。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这样的进展还好不?会不会慢或是快?
对账
午后,大奶奶亲自将当家的印章、钥匙账本送了过来。我忙请她坐下,唤祥云上了茶水点心。大奶奶坐在小桌旁,端起茶,抿了一小口。
大奶奶的神情安定,嘴角依旧是那一成不变的温和笑容。除了眼角流露出的一丝疲倦和瘦削了些的脸庞,丝毫看不出这些日子她过得不好。
钥匙长长一串,账本厚厚一层,全府上下的吃穿用度便都在这里了。我接过账本,大奶奶眼角一弯,道:“从明日起,这全府上上下下,就有劳二弟妹了。弟妹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只管来问我,我定当全力扶助。”
大奶奶的话说得那么好听,我便也笑着道:“这些年来,仰仗大嫂的辛劳,七巧才可以过过那闲适清静的日子。七巧首次当家,还请大嫂多多帮忙,七巧感激不尽。”
大奶奶一笑,继续喝茶。既然大奶奶不开口,我也没必要去找话说。那次大爷当着老太太的面,得罪了我二房。大房和二房脸上再怎么和睦,也心知肚明彼此的关系。这在我自个儿家,大奶奶不尴尬,我还会尴尬么?
随手拿过一个绣活,我便一板一眼绣了起来。
大奶奶瞅了一眼绣活,道:“弟妹的女工真是不错。只是,往后日子忙了,做绣活的时间都未必有呢。这么好的手艺,真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我做绣活一个是兴趣,再个送人也算是一番心意,最后又为了打发时间。我又不是下人,专做这绣活的,有什么可惜?
我抿嘴一笑,道:“往后,大嫂便有时间做绣活了。大嫂出身公侯之家,从小琴棋书画都有师傅教导,更不用女工了。这绣活,定然比七巧做得好多了。”
“呵呵……呵呵……”大奶奶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我知道,我这话刺人得紧,大奶奶虽是出自公侯之家。但她家信奉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什么琴棋书画是样样都不教。只叫了她认了几个字,学了那《女戒》、《列女传》等书。至于女工,大奶奶是学过。只是她那手指浑圆、指节短小,绣花针都捏不好。学了十几年,也没见有多好。
只是,刺人不刺人又如何呢?我面子上的礼数到了,难不成大奶奶自个儿将这话儿说出去,证明我这弟妹多刻薄?
大奶奶咕噜噜喝茶,不一会儿茶杯便见了底。我热情地笑道:“祥云,快些给大奶奶添茶。”
大奶奶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屋里那俩丫头只怕哭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既是如此,小小姐离不开娘。我便不多留大嫂了。”我站起身子来送客。大奶奶笑了笑,缓缓走了。
大奶奶一走,我忙将印章收了起来。这个决不能丢。随后,将钥匙放好,又取出账本来看。密密麻麻一大堆,我方才不过是强作镇定。实际上,心中早就慌了。老太太的消息来得太突然,我就这半天的时间,想要学会管家太难了。这会儿,心中正迷糊呢。
忙遣祥云将避去长白那得二爷请了过来。这件事,没有二爷帮忙,我真的不行。
二爷过来的速度还算比较快,我忙将账本推到二爷跟前。
二爷翻了翻,道:“大嫂既然敢将账本给你,这上面自然不会有问题的。”
难道是老张那本的?老张管着全府的地产、银两、器物。我轻声道:“那是……”
二爷摇了摇头,道:“那边的账本大抵也是能对上帐的。大哥和大嫂不可能做得那么明显。再说,自大嫂过来之后,这府里就是她当家。老张无论如何也不会为难她。怕的是……三弟。”
最后两个字落音非常轻,二爷的嗓音里有了一丝苦涩。
我默然,知道这件事二爷实在很为难。作为兄长,自然不想看着三爷被坑。可是,曹七巧和三爷的关系,实在叫二爷难堪。
我扯了扯嘴角,忙转移话题:“那么,老张那边对账不用很着急了?可是,我该怎么管家。应该表现得和蔼可亲些,还是正言厉色些?”我承认,我是真的有些慌,有些迷糊。管家……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姜府这么复杂的家庭。
二爷温和地一笑,揉了揉我的头发,道:“傻七巧,你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呀。老张那边还是得对账,就算是形式上也得走一走。这个,就交给我吧。”
这人……算了,说我傻就傻吧。即便我一直小心翼翼一直带着面具,在二爷心中我还是傻傻的,这是多么好的事情。我瞪了他一眼,道:“我不害怕,大不了叫娘不乐意,你休了我就是。”
“七巧……不要吓我,好吗?”二爷看着我,眼里有了一丝痛苦和祈求。我原不过是赌赌气,没想到他的反应那么大。心中有一丝甜蜜,更多的却是内疚,我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是在跟你撒娇嘛,谁叫你不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