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过请主子小心那海沙帮的毒盐。”
忽地,门廊外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杨逍却只握着酒杯,轻笑着啜着杯中酒。
这边的苏黛等却疑惑了,不久又听对面雅间传来“砰”地一声,只一瞬间,便见那对面雅间的雕花窗扉被一气劲击得粉碎,那屋内更是哀号连连。未等苏黛回过神,只见粉影一闪,那纪晓芙便提着剑冲了出去,只道:“我去去便回。”只剩那竹帘左右晃荡。
“纪小姐!——”倒是李嬷嬷先回过神,急急地唤了一声,可是却不见那粉影去而复回。
“小姐,纪小姐一个人会不会……”红袖有些担心。
苏黛微微蹙眉,便听到对面雅间传来兵器碰触的声音,只一会又传来阵阵惨叫声。
“老伯!您没事吧!……”那声音却是从一楼大堂传出,苏黛等闻言立刻探头,却未见到纪晓芙,只看到一个老伯惨叫着捂着额头,血流不止,那额头却好像被什么奇蛇毒虫咬过一样,却是被海沙帮的毒盐所祸及。
这等惨样真正吓住红袖,而苏黛的双眼却被李嬷嬷早早捂住,拉回了房间。
正在这时,少女的娇斥声又从对面的雅间传来。原是那纪晓芙找了什么人论理。
苏黛闻言,顿感微愕,嘴角有些止不住的微微抽搐,心道,那纪晓芙虽然武功不高,但到底是灭绝师太的关门弟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只要道出“峨眉纪晓芙”的名号,比起她家姑苏苏府好用多了。再者,那纪晓芙还是倚天世界重要的配角,至少在未来的几年里她应该还是可以继续“活泼”,继续打抱不平的。思及此,苏黛半敛着眸,低头浅笑间透着几分疏离和淡薄……
“小姐,老奴觉得,咱们还是好好呆在屋里的好。”一旁的李嬷嬷却沉声道,神情里分明透着几分不悦和冷意。
“可是……小姐,现在不出去,万一打到这里来了,怎么办?”红袖这话刚一说完,那边又开始打了起来了。
这就是江湖……
苏黛按了按额头,坐直了身体,视线紧紧盯着门口,她现在只祈祷,别祸及池鱼。
就在这时,只又听“砰”地一声巨响,一人闷哼了一声带着竹帘的滚了进来,摔至红袖脚边,好不狼狈。
苏黛此时早已被那机警的李嬷嬷拽至一旁,以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皱着眉头盯着那人。却见那人倒也有趣。一身红袈裟,胸膛袒露,圆圆光头蹭亮蹭亮的,他的手上和脖子上都挂着紫檀佛珠。只见和尚揉了揉自己的臀部,笑眯眯地站了起来,倒也不觉得尴尬。
红袖瑟缩了一下,眼眶微红着立刻往后面退了几步,见那和尚要站起来,便扯着嗓子尖叫着:“啊!——”却忽见眼前人影一闪,那笑眯眯的和尚便站在她眼前,近在咫尺。红袖竟两眼一瞪晕了过去。一旁的李嬷嬷赶忙将红袖扶到椅子上。
被吓晕了……苏黛扶额,眼底闪过一丝懊恼,红袖是她在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人,平时身为她丫鬟,更是贴心爱护得不得了,而此时竟然被个外人欺负了!得,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鸡妈妈,这护崽情节让她憋得慌。
苏黛见那和尚只是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未再做什么恶意之举,笑得越发温柔,柔声道:“我知这出家人是最以慈悲为怀的,看大师的模样应是个得道高僧吧,只是……这欺负小丫头的事……”苏黛眉梢微扬,只点到为止。
“女施主,和尚我见惯了不拘小节的江湖女子,本想和这小丫头说说话,宽慰她一番,却不知好心做了坏事。果真,说不得便是说不得。”那和尚抚着肚子,手握佛珠,只笑眯眯地看了看苏黛,又看了看李嬷嬷,却是眼神一顿。
苏黛闻言,淡淡道:“却是不知大师法号为何?”
那和尚倒也和善,双手成十,笑道:“说不得便是说不得。”
忽地,听闻一声娇斥:“贼和尚!你竟然欺负红袖!”却是那去而复返的纪晓芙,纪晓芙看了看那躺在椅子上的红袖,眼神一变,脸颊微红,却是被气红的,之一瞬间,便手起剑落。
“晓芙!你……哎……”苏黛无奈扶额,“这和尚没有恶意啊!”
话落间,那说不得骤然身形一侧,只人影忽地一闪,纵身高跃,手指迅速拿起桌上的纸扇往身后一掷,那纪晓芙手中的剑便掉落在地,纸扇却被反弹,飞速转了几圈,落出窗外。而那说不得单手成十,朝苏黛看了一眼,却是笑眯眯地拿起地上的布袋,朗声高歌离去。他声音洪亮,听者只觉得耳鼓嗡嗡作响。
纪晓芙耷拉着脑袋,侧脸苍白,咬着唇,似懊恼,又似颓然。
“姐,这贼人的武功竟如此高强……这江湖中,果真像师傅说的那样,强中自有强中手!是晓芙武艺不禁,愧对师门了。”那神色仿佛被打了霜,说不出的沮丧。
苏黛顿觉无语。这丫头一向心高气傲惯了,看着模样必是倍受打击。只是瞧她现在就一副师傅师傅的,师门师门的,这今后会硬碍着灭绝一掌也是说不定的。
心里想着,苏黛又看了一眼那和尚背后的布袋,嘴角又是一抽,好了,她知道说什么来什么,她说纪晓芙是麻烦吧,瞧瞧,不过是跟着那纪家小姐出了趟府,还没做什么,便遇到了这布袋和尚说不得。还好只是明教五散人中的那位说不得,若是碰上其他人,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祸事呢!
苏黛目光淡淡地又仔细地扫了一眼那普普通通的麻布袋,曰“乾坤袋”,一阵无语。真不知这样的布袋哪里神奇?竟能在未来困住那张无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