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宝宝笑着挥了挥小手,要去抓,却被苏黛微微拉了开。见此,墨宝宝也没哭没恼,只眼睛眨啊眨的直直地盯着苏黛,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可爱极了。
红袖捏了捏帕子,不忍道:“小姐还是把拨浪鼓给小少爷玩吧……”
苏黛唇角微扬,微微一笑,她的宝贝儿子,才这么小就知道利用己身之魅力了。
李嬷嬷轻声提醒道:“小姐,老爷在偏厅等着呢。”
闻言,苏黛懒洋洋地坐直了歪在塌上的身体,抱着苏墨宝宝,一行人出了卧房的门,到转角处时,小厮们忙福身问好。
且说早早就跑过来看宝贝孙子的苏老爷,早已在偏厅等得不耐烦,却偏偏碍着形象,只抚须静坐。瞥见苏黛等人款款而来,苏老爷忙起身笑着迎了上去道:“乖女儿,宝宝让我抱抱。”话语间便直接强行抱走了苏墨宝宝。
看着突然空空的双手,再瞧瞧苏老爷抱着宝宝一副慈祥祖父的模样,苏黛一阵无语。
苏老爷朝陈管家递了个眼色道:“老陈……”
陈管家会意点头,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
苏黛诧异地抬头,却见陈管家拿了账本给自己看,一边翻着,一边念于她听,又说道:“小姐,这些都是姑苏府上和山庄里的账册,还有后面那叠是各地管事送的。依着老爷的说法,这些帐本老奴就交给小姐了。”
苏黛望了一眼那叠高高地账册,一阵默然,便笑道:“爹,我这次闭关,也不知何时才会出来。这账本便是带了过去,也是没时间看,还不如您老多动动,尽快处理了。”
陈管家道:“……小姐,这些老爷早看过了。依着老爷的意思是等小姐出来再细细看。”
苏老爷也不看苏黛,只拿起胡子饶着宝贝孙子的脸颊,眯着眼道:“如今爹的眼睛是越发不好使了,乖墨儿,你说让你娘亲学着帮帮爷爷,好不好?恩?”
苏墨宝宝咯咯笑着,伸爪揪住苏老爷的胡子,只听“哎呦”一声,苏老爷惊呼着忙捂着下巴。
几丝银须自某只爪中缓缓飘落,苏墨宝宝兴奋极了,眨眨眼睛,笑咧开了嘴,咯咯笑着,又想要伸手去揪。苏老爷这下可有了防备,忙把胡子扯远了些。
李嬷嬷眉头一舒,笑道:“小姐,依老奴看啊,这是母子连心,小少爷这是在替小姐你心疼呢。”
闻言,红袖笑道:“可不是。奴婢瞧着小少爷是极聪明伶俐的,知道老爷只疼金孙,不疼小姐了,便揪了老爷的胡子替娘着急呢!”这话说的,苏黛噗嗤一笑,心下乐了,这宝宝现在才几岁呀!
一屋子人,其乐融融。
苏黛不知,她和李嬷嬷离去后,那苏老爷便抱着苏墨宝宝沉下了脸坐在太师椅上。陈管家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回想老爷当年处死叛徒的铁血手段,那管事竟还敢昧了苏家大笔的银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陈管家轻咳了一声提醒道:“老爷,那位管事可是是赫赫有名的华山派掌门鲜于通的记名弟子……”
苏老爷冷哼了一声,他是上了年纪了,也比不得当年了,可是查清楚一个人却是不难!那管事竟然瞒着他将苏家的银子供给华山派铺陈,就得有胆子接受他苏家的报复不是?!
——他苏家可容不得那些欺上瞒下的宵小作祟!
对于内功,什么穴道,什么奇经八脉,苏黛基本上是一无所知。且不提小无相功,这种道家高深内功,便是凌波微步,也是以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为基础。而天山折梅手和天山六阳掌,怎么说也得有了内力才能修习吧!
——真是“空有宝山,却不能物尽其用”。
苏黛无奈,只得从最基础的开始。
李嬷嬷就从最基本的穴道和经脉讲起。理论基础甚为重要,苏黛学得用心,不懂即问,且李嬷嬷本就是个心细耐心之人,虽不及宗师级那么知识渊博,但却胜在对各门各派内功皆比较熟悉。
数日剖析下,虽然未曾学习小无相功,但苏黛对于对人体内的穴道、经脉、八卦甚至内功等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时至金乌西坠,灯火明灭,李嬷嬷静坐一隅半阖着眸,呼吸绵延无声,似隐没在石室中,其双眼却紧紧盯着坐在温泉中的苏黛。
此处乃是石室中的一处温泉。烛光下,泉水四周竟呈浅绿色,细看之下,才知这处温泉竟是养在碧玉之上。只见水汽氤氲间,苏黛只着亵衣,盘膝而坐,轻闭双眸,神情恬淡,却是在修习小无相功。
苏黛眉头微舒,定下心神,这温泉中的水很暖很舒服,只觉得练功的时候好像浑身的毛细孔都张开似地,感觉那绵薄的内力,在身体内的经脉间缓缓推移着,运行一周后,凝聚于丹田,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气流在丹田内翻涌着,顿时觉得身体清爽了不少。
苏黛没有停止运转,纤指翻飞,按着脑海中画像上的手势,内力自丹田,循腹里数圈,流经膻中,左至左手少阴脉,与此同时右手成拈花状,引导令一股内力下至右足少阳三焦经,经关元穴,沿着右肩,臂部,向下至右手少商穴。双手成十,两股不同性质的气流交换、交融,反至原路线,回于丹田中。
循环数周,日夜不息,仿佛在深海中畅游了多次,体内的浊气似消失了些,这是一种神奇的感觉。
苏黛没有忘记凌波微步。比起内功,这凌波微步似乎更加有趣,也更加实用。
这个世界危险太多,逃命却是第一要事。
前段时间熟读了易经后,现下,苏黛细细比照着册子上的易经六十四卦方位,练起了凌波微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