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满意的看着秦朔,“年纪轻轻能坐上这个位置,是你的本事,但是你要记住,爬的越高越容易摔落,时时刻刻谨记到底是谁给你的这一切,切莫跟你大哥学。”
秦朔抱拳道,“儿子谨记父亲的嘱咐,回去便给皇上上折子。父亲可要跟大哥谈谈,或许大哥只是一时迷了心窍。”
秦国公淡淡的说,“你跟他相处那么些年,他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明白吗?由着他去吧,有的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说不听的。”
秦朔恭敬的说,“是,那儿子就不打扰父亲休息。”
夏齐目送秦朔离开,站在秦国公身旁,“国公爷可要去见见皇上。”
秦国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然是要见的,总不能真的看着秦府百年的基业,全部毁在他一人手中。”
第二日,祁衡将秦朔递上去的折子丢到他面前,一脸愠怒的说,“说的什么疯言疯语,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想不通以后就别让朕见到你。”
秦朔一脸惶恐的捡起奏折,群臣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秦府到底是犯了什么冲,昨日是秦政,今日是秦朔。
秦朔随着百官走出去,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江海小跑着跑过来,“秦大人请留步,皇上要见大人。”
秦朔客气的说,“不知道皇上还有何事要见我。”
江海笑嘻嘻的说,“奴才怎么能知道皇上的心思,不过皇上此刻气还没有消,秦大人您待会儿可得小心着说话。”
江海的话不仅仅是落入了秦朔耳中,在场的大臣也都听得一清二楚,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却都装作毫不关心的模样,互相告辞着散去。
秦朔惴惴不安的跟着江海到了乾清宫,虽然秦国公早就跟他分析过,但是天子之威压下来,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惊。
诚惶诚恐的行了礼,“皇上万安。”
祁衡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朔,“安,你们日日这样闹腾,朕倒是想安心,可就是安心不起来。”
秦朔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连忙说道,“微臣惶恐。”
“惶恐?”祁衡目光平静的看着秦朔,“你那折子是怎么回事?朕瞧着你倒是生龙活虎的,你倒是给朕说说,你哪里不适,还是说要朕给你叫个太医过来好好瞧一下,是什么治不了的毛病。”
秦朔低着头,惶恐的说,“皇上明鉴,微臣的确没有大毛病,只是昨日之事微臣回去之后仔细想了想,事情涉及到微臣大哥,虽说在此之前微臣毫不知晓,但是既然有所猜测,自然做不到跟从前一样。”
祁衡反问道,“怎么,你觉得朕不是因为秦政说错话才责罚他的吗?”
秦朔如实说道,“一开始微臣也这样以为,回去请教父亲之后才知道大哥的心思,微臣一心一意忠心于大夏,只是那毕竟是微臣血亲,微臣也不愿意走到那一步,现在微臣只想保全妻女,且微臣断没有任何叛逆之心,还望皇上明鉴。”
祁衡这才仔细瞧了一眼秦朔,“比起秦政,你倒是聪明,若是不知道,还以为你才是秦国公一手带出来的。”
秦朔惶恐道,“大哥虽说是父亲一手带大,但是父亲一生心思都在杀敌上,鲜少教育大哥,还望皇上明鉴。”
祁衡摆了摆手,怒气散去了三分,“你也不必如此护着秦国公,他是何人,朕比你更清楚,此事朕自有分寸。至于你,既然身体不好那便回去好好养着,没有好就别来朕面前瞎晃悠,免得把这病传染到朕身上。”
秦朔松了一口气,“多谢皇上体恤,微臣谨记皇上恩德。”
秦朔一脸轻松的往外走,走到门口却是满面愁容,江海目送着秦朔离开,低声说了句,声音太轻,很快便被风吹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是秦府两位大臣被责罚,紧接着又冒出礼部侍郎贪污受贿,连带着查了一堆人出来,其中甚至还牵扯到祁怀翎,折子传到祁衡手中,乾清宫立刻撤换掉了一批太监。
连带着江海这些日子都谨慎不已,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惹到了这位帝王。
比起朝臣的震惊,祁怀翎简直就是恐慌,最近这一件件查出来,没有一件跟他没有关系,祁衡半个时辰才见过他,见面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骂完之后直接让他回太子府好生待着,没事不要出门。
他甚至都没有半点辩解的机会,江海见祁衡在气头上,连哄带骗的把他请出乾清宫。
祁怀翎出了乾清宫之后朝着坤宁殿而去,却在半路被小夏子拦了下来,“太子殿下,皇上让你直接回府,不要去打扰皇后娘娘。”
祁怀翎气的不行,但头脑还是清醒的,知道小夏子跟江海的关系,也清楚江海在祁衡面前的地位,只能不甘心的说道,“本宫知道了,劳烦夏公公跑这一趟。”
小夏子惶恐的说,“哪当得起太子殿下这句,奴才送太子殿下回府。今日起,奴才就在殿下身边伺候。”
祁怀翎知道小夏子也是受祁衡吩咐做事,也没有为难他,出了皇宫之后直接朝着太子府去,进府之后管家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