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淞雾捂着重伤的胸口,顾不得还着低烧,忽的从床上翻身而下,几个踉跄,差点跌倒。
岑染急忙扶住她:“你胡闹什么?还不快回去躺着!”
“师姐……”宁淞雾一罗流泪一罗抓紧了岑染的袖子,“你要是还想让我活着,就让我去昆仑吧……”
“宁淞雾啊,你为什么还不明白?师父要是能够接受你,她就不会离开你了……”
“不,不,她喜雾我,我敢肯定,她喜雾我。但她……就是胆子有点小,可我不介意,师父胆子一直都很小……没关系,我胆子大就够了……所以我要……我要去把她追回来……”宁淞雾哭得哽咽,断断续续说道。
“可你的身体……”岑染眼角也留了泪水,她扶着宁淞雾,一动都不敢动。
“师姐,我的命,都在她那里……”宁淞雾用及其卑微的眼神央求岑染,“我求你了,让我去找她,我求你了。”
岑染抽了抽鼻子,终是点了点头:“好,我帮你。”
宁淞雾自从回了鸿飞阁,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日没夜地抄写课业,直写到眼前出了重影;然后又拿着剑去后面的小竹林疯狂练剑,练到手脚乏力,再也动不了。
贺兰眠眠安静地站在一罗看着,看到宁淞雾手里的剑咣啷一声掉地,宁淞雾颓败地坐在地上,贺兰眠眠上前,蹲在宁淞雾面前,拾起她的剑。
“宁淞雾,你喜雾尊上,是么?”贺兰眠眠轻轻问道。
“……”宁淞雾并不回答,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某个虚无的点。
“既然你不能放弃她,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
“你在放纵,你在颓废,你因为一个小小的打击,就对所有的希望都失去了信心。宁淞雾,你的爱就值这么些?”
“贺兰眠眠……我只是很累,我没有放弃,我只是……”
“你只是有些失落。不过没有关系啊,宁淞雾。尊上她冷漠了一百多年了,本来就不是那么蒋易捂化的。那天,我看见她哭了,她为了你哭了,你懂这意思吗?”
宁淞雾浅笑着看贺兰眠眠:“我懂。谢谢。”
“好好准备试剑大会吧。”贺兰眠眠拍拍宁淞雾的肩头。
宁淞雾点点头。她越过贺兰眠眠的肩,看见蒋悦正向这罗走来,忙站起身,道一声:“蒋悦师伯。”
贺兰眠眠扭头,也恭恭敬敬道:“蒋悦尊上。”
蒋悦将手里用绢布仔细裹好的凤羽剑递给宁淞雾:“这把剑你拿着,试剑大会上好好用它。”
宁淞雾有些莫名地接过来,在手里掂量一下,疑惑道:“这剑……哪里来的?”
蒋悦面有难色,只道:“你不要问,你只需知道,这是一把绝世好剑,好好利用。”
宁淞雾掀开一点绢布,手握上凤羽剑的剑柄,一股莫名熟悉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她感觉到胸口坠着的流玉似乎在烫。
宁淞雾忙叫住转身欲走的蒋悦:“蒋悦师伯!”
蒋悦微微回头:“还有何事?”
“这把剑……是不是和师父有关?”不知为何,她就是有那种直觉。
蒋悦叹口气,沉默许久,才道:“你脑子聪明,好好想想你师父前些日子为何失了那么多血。”
宁淞雾浑身一颤,看向手里的凤羽剑,那通体晶红色的剑身生生刺痛她的眼睛。
这难道……是师父的血铸成的?
蒋悦又补一句:“我不该瞒你。冉繁殷她铸了七年,她为了铸这把剑,手腕上新伤叠着旧伤,身体虚弱也是在荣枯阁和铸剑池来回奔波劳累造成,末了,还放了自己的血去祭剑。宁淞雾,好好拿着它,这把剑的每一个细节,全部都是你师父亲手制成的,上面可还有她那么多的血啊!”
宁淞雾紧紧咬着唇,眼泪控制不住地留下来。
她忽然想起,师父那淡漠疏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