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丫头人小志气不小,与她母亲一般脾气执拗,宁做穷人妻不做富家妾。王寡妇一根扁担,不知道打退了多少登徒浪子。
谁曾想竟然被关在这笼子里,被说成是妖孽。
一时间底下人声鼎沸,有些人觉得怀疑有些人觉得惋惜,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
“人都有一种劣根性,那就是喜欢看别人倒霉。”蛇君在渊啧啧啧感慨。
“蛇族也会同类相残,谁也别说谁。”楚羽凝眉,瞧着那笼子里不断摇头的女子,“她是个哑巴吗?”这丫头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倒也真是奇怪。
“看着不太像妖。”梓桐道。
楚羽轻叹一声,“你看着也不像。”毕竟他们都没有能力,能窥透本原,所以有些结论不敢下得太早。
听得那莫山一大堆的陈词之后,说及这王寡妇的女儿——金燕,更是咬牙切齿,声称最近这一年以来丢失的女子,都是被这金燕及其同伙掳走,如今业已丧命。
一听这丫头背负了这么多条人命,底下人便再也按捺不住。
紫宸大帝的弟子是不会撒谎的,是以这烂菜叶子臭鸡蛋便集体飞向了笼子。
金燕不断摇头,身子缩成一团,拼命的以手去挡丢进来的脏东西,眼泪珠子吧嗒吧嗒的掉,愣是喊不出声音来。
只是一会时间,这水灵灵的丫头就成了人人唾骂的妖孽。有些受害者家属,还给丢了石头过去,砸在这丫头的额头,生生砸出了血。
血水与污秽混合在一处,金燕更是害怕得抱头大哭。
最后一块石头砸在后脑勺的时候,这丫头当场晕死过去。
“好了!”莫山一声吼,“此妖孽一直附在金燕身上为非作歹,与金燕已经融为一体,是故得让紫宸大帝亲自作法驱除。但在此之前,大帝还得让她引出同谋,否者这秋田县将永无宁日。妖孽不除,大家还是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诸位乡邻觉得呢?”
底下连连称是。
莫山又道,“此妖就由咱们带走,诸位等着咱们斩妖除魔的好消息吧!这一次一定能永绝后患,请大家放心就是。”
一行人重新用黑布盖住了笼子,然后抬起笼子离开了祭坛,朝着东南方向而去。
“夫人有什么想法?”梓桐问。
楚羽抿唇,“这丫头为何说不了话呢?换做是我,不管是不是被冤枉的都得争辩一番,毕竟到了这个时候,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有了争辩才有争议和怀疑,自己才能有一线生机,不是吗?”
梓桐点点头,“她方才等于是默认了。”
“小步的失踪,是不是跟这些事有关呢?”楚羽猜测,“他不是这样不告而别之人。”语罢,楚羽抬步就走。
梓桐一怔,“夫人去哪里?”
“去找人。”楚羽脚步匆匆。
王寡妇家里已经乱作一团,因为金燕的事情,家里被打砸抢,连王寡妇自己也被推倒在地扭了腰,始终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可怜的老女人趴在地上疼得嗷嗷叫,可更疼的是心里,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突然被冠上了妖孽之名,不管是哪个母亲都会受不了。
楚羽和梓桐当下将人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搀到了床榻上躺着。
“王大娘?”楚羽忙问,“你怎样?”她伸手就去揉王寡妇的腰,疼得王寡妇当下哭出声来。
楚羽吓了一跳,没敢再碰她,“我弄疼你了?”
王寡妇摇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这帮王八羔子,早些年觊觎我家燕子的时候,一个个跟个狗似的死活往你跟前凑,如今倒好……真是翻脸不认人啊!我可怜的闺女,我家燕子不是妖孽!我自己养大的闺女,我还不清楚吗?怎么可能是妖呢?她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怎么可能杀人!”
“我们就是为了这事来的。”楚羽抿唇,“燕子姑娘是哑巴吗?”
“我家燕子人美歌甜还会跳舞,怎么可能是哑巴!”王寡妇拍着床头,哭得不成样子,“这帮挨千杀的,要是敢动我闺女一根毫发,我就跟他们拼了!什么妖怪不妖怪的,那都是我的心头肉!我这辈子也就这么点希望了!”
金燕——是她母亲心里的太阳。
“我当时在场,可是燕子姑娘没有为自己解释。”楚羽道,“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王寡妇一怔,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能不能冒昧我问一句,燕子姑娘是怎么离开家,落入紫宸大帝手中的?”楚羽一怔见血。
王寡妇仿佛想到了什么,然后又上下打量着在场的三人一猫,“你们到底是谁?听口音,不像是咱们秋田县的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