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宫里,乔麦给贤妃娘娘敷上了凉血膏,心疼她道:“董贵妃就是故意地作践娘娘。”
“无碍,”贤妃忽地问了她,“还记得刚到春熙宫那年,我埋藏在宫墙下的那坛糯米酒么?”
乔麦点了点头,“娘娘怎么想起这个事来?”
“你去找把小锄头,我们掘地把它挖出来。”
贤妃扶着楠木云腿桌站了起来,乔麦赶忙搀扶着她,拦道:“娘娘,你掘那坛糯米酒作甚?”
“埋地下三年了,拿出来尝尝。”
“娘娘,这事您吩咐奴婢去做就行了,哪能劳您亲自动手?”
贤妃翘起了唇角笑道:“我亲手埋进地里的,我就该掘土把它挖出来,闻它开坛的酒香。”
宣景帝早早地处理完政事,天青未黑时赶到了春熙宫,丫鬟们仓促上前跪迎圣驾,一个个埋着头,他放眼看去,就是不见贤妃的身影。
“你们家娘娘呢?”
“回皇上,娘娘在后花园里挖墙脚。”
宣景帝转身就往后花园走去,陆福海紧紧地跟着,他也按捺不住好奇,贤妃娘娘挖的是哪门子的墙脚?
乔麦趴在地上刨土,贤妃手里拽着那个漆色陶罐,猛一使劲就把它抱了出来,这时月洞门处传来了陆福海的传话声:“皇上驾到!”
贤妃抱着怀里的酒坛子,领着乔麦朝宣景帝行礼,“臣妾恭迎皇上。”
宣景帝看她膝盖上缠着布条,走过去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不悦地皱起了眉,“爱妃这旧伤添新伤的,怎么还跑出来瞎折腾?”
“臣妾猜想皇上会来春熙宫,”贤妃勾住了他的脖子,冲他盈盈一笑道:“这才想着要将私藏已久的糯米酒取出来,给皇上尝尝。”
“爱妃怎么知晓朕会来这里?”
“臣妾被罚跪抄宫规,皇上不得来看一下臣妾抄得合不合规?”
贤妃捧起手里的酒坛子,放到他鼻下,献宝似地说,“臣妾初到春熙宫,就在这地底下埋藏了这坛酒,赶巧皇上来了,臣妾开坛让皇上闻闻这酒香。”
她掀开酒坛盖子,宣景帝低头去闻,陈酿清冽的香味弥散开来,直冲进了鼻里,“爱妃酿的这坛酒,光是闻着味就醉了。”
他抬脚往前走,她赶紧盖上酒坛子,牢牢地拢在了怀里。
小厨房用贤妃娘娘酿出来的糯米酒做了一道酒酿烧鹅,宣景帝很喜欢这道菜,添了两碗饭都还没吃过瘾。
陆福海喜滋滋地说:“皇上很久没这么开胃了,还是贤妃娘娘的糯米酒酿得好,这酒香闻着味都馋人。”
“老酒鬼,”宣景帝笑了他一声,“别盯着桌上这坛酒,去后厨看看做菜的还有没有剩下的,朕赏你了。”
陆福海不急着走,而是小声地问了贤妃,“娘娘,您那墙角里还有没有私藏的酿酒,奴才给您掘土去。”
贤妃被恭维得很是无奈,“就这一坛子,还是三年前埋进地里的。”
“皇上、娘娘,老奴这就告退,没得庖长把老奴的酒给贪了去。”
宣景帝看着他脚步飞快地退了出去,爽朗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