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眼皮子跳了几下，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要跟我说，这些问题的答案你都不知道？”
罗伊一脸羞愧地低下了头，哈里斯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你这，你这……那你这几天都干了什么？在网上发照片？那你去拍恩德里特的时候有没有跟他聊几句啊？”
“我没有去拍他啊……”
“那你在网上发的照片……哦，对，上周六比赛的时候你拍的，每天发一点是吧？”
“对，哈里斯你猜的真准哈哈哈……”
哈里斯将笔直接扔下站起身，“走吧，我们现在就去青训基地。”
“啊？”
“带上学生证，我们去做调研。”
…………
有钱开路，再有大学背书的课题证明两人没有恶意，被问到的人又是周立然，被两人找上门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周立然，从他13岁来青训基地说起。
“他从小就喜欢足球，那年跟他一起进来的很多球员最后都因为训练太苦太累走了，他没走，不但没走还经常给自己加训，是我们基地最刻苦努力的球员。”
“以前他的天赋没有其他人好，但就是硬生生凭着自己的那份努力成了我们青年队的首发门将。”
“现在？现在更好了啊！这孩子最近开窍了，别说在比赛中零封对手了，就是在训练中他也从来没露过任何一个球！”
“他性子也好，别看他不爱说话，但基地里人都知道他就是整个球队里最靠得住的。”
“哪里不好？他就没有不好的，前几天还帮忙清洗足球呢。”
“怎么看他？心疼呗，你都不知道，虽然他是我们青年队的铁面超人，但那球是真的货真价实砸脸上的啊，我们光看着都嫌疼呢。”
罗伊眼前一亮，有些激动地出声，“铁面超人？这是个什么说法？”
…………
一回到宿舍，罗伊就兴冲冲地准备写文章，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写出一个很快就传遍全英格兰的文章！
“再等等，”哈里斯拦住了罗伊，“再等等，不要着急。”
“还等？等什么呢？”
“等主队今年的欧冠成绩，等恩德里特能不能继续在接下来的比赛中零封对手，”哈里斯的眼睛亮的惊人，“等主席回到伦敦。”
“等一个最好的进场时机。”
罗伊嘟嘟囔囔地将写的文章又收起来，“你这话说得跟做生意似的，我们切尔西……”
“等到最好的时机，我会拿出零花钱帮恩德里特买英国所有大报纸的新闻版面。”
罗伊：……
“什么零花钱？你是想说你家里人为你准备创业基金吧？”
“你可以这么想，罗伊。”哈里斯轻声笑了一下，“那么，请我吃饭。”
“靠！？我不请！”
周立然很快就知道有这件事了，不过他没放在心上，并且还对拿了钱后主动找到他告诉他这件事的工作人员道：“既然有人上门送钱那就赶紧花出去，不然他们又回来要怎么办？那我们不就亏了？”
工作人员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然后就揣着钱离开了。
一旁的科克尔看得目瞪口呆，等人走了之后忍不住发出疑问，“不是，他，他竟然还主动找到你跟你说他收钱了？你这，哇……你在球队也太受欢迎了吧？工作人员对你可真好。”
周立然瞥了一眼科克尔，“因为他知道我不会要这个钱的。”
“我也不会要的！”科克尔立即拔高了声音反驳，好似晚一秒反驳就会证明他其实真的会要这个钱一样，“我不但不会要，我还会让他们也别要，那外面人给你钱指不定要你说什么呢，这种钱怎么能要呢？”
周立然低下头默默戴着手套，听到科克尔这么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对了，你竟然还对他说赶紧把钱花出去，但这钱他压根就不应该拿的。”
周立然在空中握了握拳头，赶紧手感不错后就准备去球场上练一会儿，不过这出门的时候还是对科克尔简单解释了一句，“想想自己说的话，这就是他们为什么不会跟你说的原因。”
“这怎么还能怪我……”
“没有怪你，”周立然有些无奈地打断了科克尔的话，“也没有人会怪你，你那么想是对的。基特柯克，就是刚刚的工作人员，他家里有三个孩子，前几年就因为金钱的原因戒烟戒酒了，对他来说只是跟别人说几句话，甚至是说我的好话就能得到几百英镑，这是很值得的事情。”
“你是理想，但他是现实。你没有错，只是他需要生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想他也很想像你这样活着，只是他已经回不到我们现在这个年纪了。”
科克尔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想说点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只是干干巴巴的，与他现在的心情完全不相符的问题，“你，你知道的好多啊……”
“我十三岁开始就在这里了，很多工作人员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所以我就比较熟悉他们。”
周立然这么说，但科克尔知道不是这样的，考珀和特纳跟周立然是同一期的，但他们就不是这样的。
“想什么？感慨人生呢？”周立然举起自己戴着手套的手晃了晃，“不用想那么多，那些事情离我们都太远了，与其去想这些，不如跟我去球场上再练练。如果心底也感到心酸，便不要在此刻懈怠，而后在几十年后再后悔自己当初不够努力。”
他上辈子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就很后悔，后悔自己年轻的时候不够努力，以至于临老了还要因为积蓄不够所以只能选择保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