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心的打招呼,用敬爱的眼神看着钟离,将青年当做了自己的大学老师:“教授,您看见我的手链了,还有小密,我以前是密大的足球队助理。”
法尔科夫人倒退几步,神情变得局促起来,“我曾经是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化学系的学生,但没有坚持完成学业,说出来害怕您怪罪,在飞机上见到您时便没敢直接说出口。”
数年前,钟离先生第一次被密大邀请去做访问学者,还有兴趣开过关于璃月符文解读的考古学专业课程。奇怪的是,他的教室被来蹭课的学生挤满,报名的却始终不足十人。
考古学的课程晦涩难懂这是事实,自然不会有太多学生对金文研究感兴趣,可剩下那些把教室挤到水泄不通的年轻人们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蹭空调的吗?
钟离立刻进入了教授状态,问了一个非常有教授风格的问题。
“法尔科夫人……”
“请您叫我露西吧,教授,真高兴能在这里遇见您!”
钟离颔首道:“好的,露西小姐,请问在下有给您上过课吗?在下的记忆不错,从来不会忘记见过面的学生。”
“说来惭愧,钟离教授,您的课太难抢了,我和朋友们只能守在后门悄悄看一眼,不敢打扰您。”
贝尔摩德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前期背调工作,模仿着那名把身份借给她的姑娘,朝着俊美的年轻教授开心的笑了笑:“我见过您,但您应该不知道我。”
“我本来待在房间中等待医院有关于我可怜的丈夫的通知,可是怎么也无法休息,教授您是历史学和考古学的权威,我听约翰说您负责鉴定铃木宝石展的翡翠龙雕……”
女人目光盈盈,“我听到了一些传闻,同翡翠龙雕有关,也同我可怜的丈夫的病症有关系,可以占据您一点时间吗,我们去咖啡厅谈一谈。”
钟离眉头轻蹙:“哦?”
原来对方感兴趣的对象是翡翠龙雕,他还以为只有天上飞的怪盗和走廊上乱跑的小侦探关心这些东西。
“是的教授,麻烦您了。”
贝尔摩德是日本黑衣恐怖组织的干部,精通易容艺术,且服用过特殊药物经历了逆生长环节,现在她一把年纪了,依旧高高兴兴地在年轻教授面前装乖巧大学生。
就很天真,很文静,像是会被丈夫威胁,被迫放弃学业做家庭主妇的类型。
殊不知,能进密大的学生都是在黑暗中喘息,将血色涂鸦画满学校的石墙,对着年轻的教授发出“嘿嘿嘿”痴汉怪笑的类型。
其实您可以伪装的再大胆一些的。
钟离先生教过专业课,深知密大学生一些“活泼开朗”的天性,他轻轻的挑眉,并没有再做多言。
……
咖啡厅内,基于隔离政策,钟离和法尔科夫人只讨论了半个小时。
两人讨论的内容围绕着翡翠龙雕的来历,极其背后的神话传说展开。
东京口中的毛毛人贝尔摩德女士陈述,法尔科夫人一直在注意有关于翡翠龙雕的长生不老传说。在传说中,翡翠龙雕会净化周围水源,制造不老药,饮下液体的人会永生不死。
这提醒了钟离城市意志们口中的“帝流浆”,也许他应该询问一下东京。
而法尔科夫人的丈夫约翰便是追求“不老药”的一员。
翡翠龙雕被英国华裔收藏家购买前,一直由美利坚的p企业收藏。p企业的化学家们从龙雕的矿物中提取出来一种黄金液体,法尔科夫人的丈夫重金购买过那种不明液体,当做老年保健品饮用。
传闻饮下黄金液体的人靠近翡翠龙雕,便会发生奇怪的事情,就像是约翰·法尔科先生突发恶疾一样。
正巧日本铃木集团恰要开展宝石展,翡翠龙雕是其中的重头展品。所以法尔科夫人怀疑她的丈夫是被翡翠龙雕诅咒了,赶来询问她的大学考古教授一些有关于驱邪的不科学建议。
“您觉得传说会是真的吗?”
钟离思忖:“……”
他觉得世界应该是唯物的,即便他也算是术士。
钟离先生将往生堂日本分部的联系方式抄写给法尔科夫人,并认真建议她相信现代医学。
“教授……”
“请说。”
在回房间前法尔科夫人认真地道歉:“我必须要为自己的冲动向您说声对不起,但是教授,我们今天的谈话会被咖啡厅的监控器收听吗,我有些担心被别人发现我的不成熟。”
钟离沉默了片刻,眼眸温和平静:“我相信酒店有责任保护顾客的隐私安全。”
否则东京的存在也瞒不下去了。
“太好了,抱歉占用您的时间,祝您拥有愉快的一天。”
法尔科夫人朝着监控器的方向娇媚的做了一个飞吻,她告别钟离,独自回了房间。
……
而几天之后,隔离解除,铃木集团财大气粗准备了一场宴会,为全飞机倒霉的旅客洗尘。
数小时前,举办宝石展的铃木次郎吉收到了怪盗基德的预告函,预告函是在钟离先生的门口发现的。
除此之外,法尔科夫人的丈夫在icu不治而亡。
除了克拉克·肯特先生离开医院,以记者身份前来参加宴会做报道,剩下三名旅客依旧待在医院病床上,医院为这三位倒霉鬼请了心理医生。
法尔科夫人成了一名寡妇……
三月十三日,东京时间19:00。
【喔,可怜的人偶娃娃,我真为你感到难过……】
对于世界上多出来一名寡妇这件事,东京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哀悼同情,因为她知道法尔科太太是被人伪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