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是从外地搬迁到那个小县城的,也没有亲戚,裘阳当时也不符合进孤儿院的标准了。
见到他的第一眼,夏瑾娴就知道这孩子叛逆期没过。
他一脸桀骜地对夏瑾娴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你们帮忙。”
夏瑾娴看着他,觉得看到了自己。
拒绝任何人的帮助,只想把自己封闭起来,但又没人可以说说心里话。
之后,她每天下了班,就去看看裘阳。
刚开始裘阳对她十分排斥,觉得这个老阿姨太烦人了。
后来有一天,当地暴雨,夏瑾娴全身湿透,提着一袋子菜站在他家门口。
裘阳穿着裤衩,站在门里看她淋了半个小时的雨。
他问,“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假好心?”
夏瑾娴说,“因为我跟你差不多,我父亲不要我了,母亲离世了,最爱的男人也离开了,我跟你一样,也没人爱。”
这种话,当时,她也只能跟陌生的裘阳说说了。
裘阳在门里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活该。”
夏瑾娴回了一句,“小鬼头,快开门,老阿姨我冻死了。”
她话还没说完,裘阳就已经把门打开了。
他的脸难得不像外面的暴雨天那么阴郁,嘴里嘟囔着,却帮她提过了手上的菜。
过了会儿,又扔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在外面,让夏瑾娴去换上。
只是她的头发都湿透了,没一会儿,t恤又湿了,被裘阳不耐烦的说着女人就是麻烦。
想起这些,夏瑾娴也觉得,自己当时有些烂好人,良心泛滥过头了。
“那小鬼头是真的嘴欠。”夏瑾娴这么说着。
贺理事笑道,“当时我们很为他可惜,他真的是天生会读书的那种孩子,轻轻松松拿了全国奥数比赛二等奖,关键是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的特训。”
夏瑾娴微笑点头。
贺理事道,“后来我们问过他为什么肯接受你的捐助。”
夏瑾娴挑眉问,“为什么?”
贺理事举着杯子道,“他说,因为你诚心。”
如今,每年夏瑾娴生日,裘阳都会给她打电话,还有逢年过节也会带很多东西来看她。
当年她助学的那些钱,他这些年也都还给她了。
夏瑾娴道,“他值得。”
贫贱不能移,这句话在他身上,体现得很纯粹。
两个人还在闲叙,鲁名威打电话来叫她过去敬酒。
夏瑾娴端着杯子说失陪,走到鲁名威那一桌,鲁名威指着同桌一位位次比他还靠前的男士道,“小夏,去敬一下吴总,他说他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