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什么话?你说的东西里带病毒啊,还能脏了他的耳朵?他都这么大个人了,什么没经历过啊。”白泯裕笑笑:“你们之间就是要多了解了解,才能达成灵与肉的契合。”
“什么?”施明明没大听懂白泯裕的话。
肖鸣许一个眼刀抛过去,白泯裕立刻告饶:“成成成,我嘴快,弟弟你说吧,哥给你主持正义。”
施明明搓了搓手,酝酿了一会儿,开始叙述整件事的经过。
“我和我父亲在我母亲去世后住进了张芸,也就是李旭母亲家,我父亲和他母亲是以伴侣身份生活在一起的,但是并没有领结婚证。”说到这里,施明明悄悄抬头看了看肖鸣许的脸色,见他没有露出鄙夷、不屑的眼神,才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我辍学,就和我爸一起住到了张姨家里,家里小,我就和李旭挤一间房,名义上我们应该算是继兄弟关系。”
白泯裕不愧是律师,一下抓住施明明话里的关键信息:“那个时候,你们的关系亲密吗?他对你有没有比较出格的举动?”
施明明咽了咽口水:“刚开始的时候,他对我很友好,我也把他当亲弟弟爱护,后来经过一些事,我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什么事?”白泯裕严肃道。
“就是、就是”施明明竭力组织着语言,试图把这事情说的委婉些,白泯裕耐心地等着,也没有催促。
“我爸有的时候会打我,李旭喜欢站在旁边看。”施明明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这是他最不愿在肖鸣许面前揭示的隐痛,现在却要亲手扒开给人看。
肖鸣许眉头紧皱,他没想过这件事里还有这样的隐情。实则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以为李旭是施明明的前男友,两个人私下有什么纠纷,又或是余情未了。
“后来他不仅会看,还会怂恿我爸打我,晚上掀开我的衣服按我受伤的地方”
白泯裕静静地听着,他已经意识到李旭或许对施明明有更过分的举动,但是他拿不准肖鸣许事先知不知道,施明明又愿不愿肖鸣许知道这些过往。
“那个时候,他就对我有过不好的行为,会逼着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
犹豫再三,为了维护施明明的合法权益,白泯裕还是问道:“有一个问题,你可以选择答或者不答,但作为律师,我需要询问一切有利于你的细节”白泯裕斟酌了会儿道:“他对你有没有过实质性的侵犯行为,这一点会影响到后期的量刑。”
“我不知道算不算”施明明真的不想当着肖鸣许的面说这些,他抬头看向肖鸣许,却看见肖鸣许也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中看不到情绪。他不知道肖鸣许会怎么想,会不会更加嫌弃他恶心,会不会从此之后再也不想看见他
一瞬间,恐惧涌上心头,他张不开嘴,他不敢说那些事,那些李旭施加给他见不得人的伤害。
“你没有错。”肖鸣许忽然开口:“无论如何,你没有错。”
施明明看见肖鸣许的眼里射出一道凌厉的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肖鸣许的指尖掐进掌心。他在极力忍耐,脑海里闪过的念头都很血腥。
“对的,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个变态。你只是用陈述事实的方式让那个变态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施明明点点头,使劲眨了眨眼睛将眼泪憋回去。
“我不知道算不算实质行为他用手指弄伤过我后面、还逼着我用过嘴。”
“啪”的一声,咖啡杯碎在肖鸣许手里,碎片掉在地上,咖啡渍染脏了他的裤脚。
“我靠,你力气这么大。”白泯裕第一反应是竟然有人可以捏爆一个玻璃杯,再看肖鸣许手心,几块碎瓷片扎在掌心,血混着咖啡液滴在地上。
服务员以为是摔碎了餐具,赶紧跑过来收拾,看着肖鸣许手上的伤更是惊讶地捂住了嘴。
施明明冲到肖鸣许身边,拎起他的手,抽过桌上的纸巾把咖啡液擦干净。碎片扎的不深,但血还在流,施明明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愧疚地看着肖鸣许,却看见他眼底通红,是发火前的架势。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看着肖鸣许手上的手,施明明无比愧疚,他不知道肖鸣许会有这么大反应,即便有应该也是冲着他来的,他想过肖鸣许骂他、贬低他,却没想到他会伤到自己。
那边服务员已经把药品拿过来了,施明明赶紧接过,轻车熟路地肖鸣许清理、包扎伤口,一套流程下来无比熟练。若是不了解施明明的时候可能会奇怪,他这些事怎么做的轻车熟路,但当下,知道了他经历过的所有,只觉得无比心酸。
白泯裕看向施明明的眼中多了几分怜悯。
“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不然伤口会发炎的。”
施明明很担心,但肖鸣许摇了摇头:“不,听你说完再去。”
等服务员把残局收拾完,肖鸣许已经坐到施明明一边,两个人大腿相贴,施明明感觉自己好像更有勇气了一些。
白泯裕稳了稳心态,对施明明道:“刚刚你说的那些我已经知晓,这已经是很恶劣的伤害行为,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有做出更进一步的侵犯举动,不然会对你的心里造成更大的伤害讲讲那天经过吧,他是怎么尾随你进入房间的?”
“我其实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那天我爸出了事,原本是在医院,但剧组有工作打电话过来,我就匆匆忙忙去了剧组,中途也没有在别的地方停留”施明明思考着李旭可能是从哪里开始尾随的他,医院的可能性最大,他爸出事应该也通知了张姨,如果是这样,李旭在医院看见他便是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