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
车窗上传来两声敲击,施明明下意识去看,就见肖鸣许微躬着身,一只手插在兜里。赶紧摇下车窗,未等他先开口,肖鸣许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道:“还不下车,要我请吗。”
施明明见是肖鸣许,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地落下来,他知道自己很矫情,但他忍不住,眼泪越抹越多。
肖鸣许叹了口气,打开车门,抽了几张纸巾擦在施明明脸上:“哭什么。”
“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那么说。”话音中带着哭腔,喉咙哽咽着。
“没什么应该不应该,想说就说了。”肖鸣许很少考虑他人感受,但面对施明明,他想可能是自己有些许独断。“以后我会先问过你的意见。”
施明明跟着肖鸣许身后上了楼,一进门,施明明便往厨房走,被肖鸣许叫住:“去干什么?”
“做饭,施明明伸手拿过围裙,不吃晚饭吗?”动作定在原处,等待着肖鸣许的回复,他好久没给肖鸣许做饭了,很想坐下来和他好好吃顿饭。
“有人会做,你过来。”肖鸣许招手。
施明明放下围裙走过去,站在肖鸣许面前,被他静静地盯着。
本以为是有事要吩咐他做,但肖鸣许只是看着他,眼色逐渐浓重,内里是化不开欲望。
施明明太熟悉了,这方面他觉得自己还是比较懂肖鸣许,即便他无法与他达成思想上的共鸣。
施明明抿了抿唇,细瘦的手指贴着衣角撩开,才扯到一半,被肖鸣许拦腰扣住。
“不用。”
“啊”施明明有些尴尬,他会错了肖鸣许的意,登时脸红了一片,“我以为你是想对不起”
肖鸣许将施明明搂到自己身上,环抱着他:“闭嘴,什么都别说。”
施明明立马不发声了,他维持着肖鸣许抱住他的姿势,不敢有丝毫动弹,因为他已经能明显感觉,有样东西东西在变化,那让他痛苦又欢愉的东西。
肖鸣许亲了亲施明明的耳垂,一阵酥麻,腰塌了下来。
“别”施明明推拒着,很奇怪的感觉,他不敢放任自己沉陷。
肖鸣许哪会听,双手擒住施明明的手腕,不由分说地逼他承受着,知道施明明的声音愈发按捺不住,一声高过一声。
肖鸣许眼神一暗,拦腰抱起施明明网二楼走去。
珍惜机会
施明明是被门铃声闹醒的,匆匆忙忙地起床,习惯性伸手去够纸巾,却滕然发掘身下已经清理干净了。
昨晚一夜激战,到最后他已累的失去了意识,怎么上的床都没印象,兴许是自己强撑着洗了个澡不记得了。
门铃焦灼地响着,施明明随意套了间肖鸣许的衣服就跑去开门。大抵是肖鸣许跑步回来了,施明明没想过其他的可能性,所以当看见门外那张脸时,他只觉得大脑都死机了。
他与门外的人对视了足足十秒,相比于他,来者的眼中的震惊只维持了一会儿,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愤怒,瞳仁中的火星简直要把施明明吞噬。
“是你!”肖尔符一把推到施明明肩上,将他推到在地:“你还敢出现在鸣星面前,当年的话当我是白说的吗!”
施明明撑着身子后退,抬头仰视着肖尔符仿佛在看地狱中的修罗。
“不是、没有的,鸣许不记得我、他不记得我的。”当年同校的时候他就发现肖鸣许完全不记得他了,不存在肖尔符说的那种情况,直到现在,他和肖鸣许已经坦诚相对过,肖鸣许仍没有记起他的迹象。
他是自私的,但他已经小心翼翼地试探过,肖鸣许已经忘了他们的过往,无论是他还是肖鸣许,都把九年后当成第一次相遇。
“我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情,我确信他都忘记了,他什么都不记得!”
“你他妈”肖尔符气急,平日里极其注重礼貌教养的人也爆了粗口,“你们这种人真的卑鄙到了极点,当年你是怎么赌咒发誓,现在又是怎么出尔反尔?真当我们肖家这么好说话吗!”
施明明慌忙爬起,紧贴着墙,像一个挨训的小学生。
“我知道当年都是我的错,不是我鸣许不会遇到那种事,也不会转学,我知道都是我的错。”那样一个完美的人啊,因为他而他确实该死,所以他才会跑遍海市每一个学校亲眼看见肖鸣许,确认他没事,甚至比以前更好。
当年肖尔符告诉他,他这辈子都不能出现在肖鸣许面前。
那年事情发生后,肖鸣许的父母带他去做了心理咨询,用催眠的方法让他忘记那段过往,连同他们年少时那一年的缘分,统统消失在了肖鸣许生命中。
他被抹去了踪影,从此与他只是过路人。但只要这是对肖鸣许好的方式,他就无条件接受。
那样的事对一个孩子的影响是终身的,他很明白童年创伤的杀伤力有多强,他不愿肖鸣许体验一回。
很多年里,他只是藏在肖鸣许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关注他,肖鸣许的快乐才能减少他的负罪感,压抑了很多年里,到高中他都没去打扰过,但现在,他们已经是成年人了。
“你知道就应该恪守本分,走你自己的路,不要再出现在他的生命中,我很早就告诉过你,你们不是同路人。”
他当然知道他们不是同路人,他只是自私地想要陪伴肖鸣许走过一段路。
“我不会做对他不利事,我只想看着他。”施明明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和肖尔符对话,他已经无所畏惧了,没有什么再可以失去。
“你是在和我挑衅?”肖尔符冷笑一声,“你拿什么和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