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那个人，就看别人有什么就想给我什么。别的小孩儿上学，我也得上学。我心思真的完全不在学习上，甚至觉得，学习差早点不学就算了，能多帮帮她。”灵灼说完突然怔怔道：“她啊，白辛苦送我去上学，最后我不是这幅样子。”
“你什么样子？”谢云炎突然开口。
灵灼眨了眨眼，歪头想想自己的标签，最终总结：“没成为我师父想让我成为的好东西。”
谢云炎：“我不觉得。”
灵灼看向他，月色下他的眉眼都很认真：“你很厉害，厉害到让我无法可怜你。死对头这种身份，不是谁想认领我都让的，你认领我不反驳，是因为我的眼睛看到了你有多强。你师父一定会为你骄傲。”
灵灼的手不自觉地攥了攥衣脚，故作调侃：“这是在夸我？谢少爷也会夸人啊。”
他看过来，月光笼罩着他，那俊美的容颜仿佛有神性。
“我就是在夸你，也是在陈述事实，你不必妄自菲薄，你是我谢云炎认可的搭档，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愿意当搭档。”想了想，谢云炎又别扭地补充了一句：“也不是谁都能想坑我钱就坑我钱。”
灵灼噗哧一声笑了，夜风送来蔷薇的香气。
她的笑容如月下绽放的绮丽的花，美得不可方物。
她星眸瞥了他一眼，神色也染上了轻软：“谢谢你，我有被你安慰到。”
说完这句，两个人都沉默了。
两个人之前在一起，更多是你怼我一句，我回你一嘴。
这样的氛围就有点怪怪的。
不过很快，这氛围就被冲淡了。
因为他们看到了青云观的人了。
灵灼几乎是下意识拉着谢云炎闪到一边的暗处。
谢云炎识趣地没说话，这个暗处很窄，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让他呼吸不畅。
但关键时刻谢云炎也不会掉链子，两个人屏息侧耳倾听外面。
“没找到，完了，回去肯定要被骂。”
“到底为什么非要找他，观主那天不是逐他出道观了吗？”
“当时是气话吧，青云师叔到底在道观里都待了快二十年了，不能真赶走吧。”
“总之这趟无功而返，观主肯定又要大发雷霆，最近真是惨，各大豪门撤资之后，道观上下都人心惶惶，还有对面那块地，竟然也失手了。”
“我听说，观主已经开始查那块地被谁买去了。等着瞧吧，以后有那人受的。”
“呵，得罪了咱们观主，那人有命拿地，也没命建任何东西。”
人很快走了，狭小的缝隙中，灵灼下意识抬头，与谢云炎垂下的眸子正对上了。
四目交接，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都是一怔，下一刻同时挪开视线。
灵灼赶紧从那里钻出来，也从古怪的氛围里钻出来，对着谢云炎道：“青云观看要找你麻烦了，你藏好一点儿。”
谢云炎淡漠道：“他查不到我身上，也查不到谢家身上。倒是你，要在那里建道观，显然是不容易，对方不知道会出什么脏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