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姐。”小施保持着递出信封的姿势,双目看着我。
我被他这样盯着,街对面就是思凡漂亮的花园,背后又是咖啡店透明的玻璃窗,总觉得有许多人在看着我,一时颇有些压力,不知不觉就伸手将那个信封接了过来。
信封一入手,明明是轻飘飘的东西,我却觉得沉,不由抬头张了张嘴。
小施像是预料到我的反应,又从口袋中拿出个手机来:“严先生请你打电话给他,号码已经设定了。”说完看看表,“时差有十五个小时,现在那里是凌晨三点,你可以现在就打,不过我建议……”
我点点头:“我迟些再打。”
他把拿手机递了过来,又补充:“充电器在放书单的纸袋里。”
再等我回神,手里已经被塞满了。
小施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一声道别就往驾驶座走,我如梦初醒,想要奔过去拉住他,小施身高腿长,两步就到了车的另一边,都已经打开车门了,间我过来只扶着车门对我说:“电话簿中也有我的号码,常小姐有任何问题,请随时联系我。”说完顿了顿。
我看他颇有些想说“谢谢你配合”的意思,只是忍住了,便觉得如果我将这些东西都还到他手里,可能会让他为难。
想到面无表情的小施为难起来的样子,我就说不出话来了。
小施见我不说话,于我再次告别,低头坐进车里发动车子,晶亮d车灯一闪,很快消失在接到尽头。
我又在街边站了一会儿,双手抱满了东西,冷风吹进我单薄的店员制服,我却恍若不觉,直到身后传来门开合时带起的铃声。
“常欢,你不会来啦?”
我一回头,看到小菜站在门口叫我,因为冷,抱紧了双臂不停摩挲。
我应了一声,低头把表格信封与手机全都塞进牛皮纸袋里,转身走了回去。
我们回到店里,小菜两眼看着我,又不与我说话,我把纸袋放到自己包里,有客人进来点了两杯拿铁,我便开机器做咖啡,见小菜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又自己端盘子送了上去。
等我从二楼下来,小菜才开口。
“常欢,你怎么可以有新人!”
我噎了一下:“什么新人?”
小菜正色:“刚才来找你的是谁?那位他一来你就看不到其他人的先生呢?”想了想又道,“他是老板的朋友,老板会告诉他的。”
我哭笑不得,又有些莫名的感慨。
小菜说话一向简单直接,任何客人都是这个人,那个人,顶多加个形容词,唯独对严子非,每次提到都尊敬有加地成那位先生,区别真大。
她甚至为他出头谴责了我,怪我移情。
我想到这里,忍不住心里一动。
原来严子非对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特别的存在。
我想了想,解释道:“刚才那人是来给我送东西的,你别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