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撇嘴。
顺手丢掉小油鸡的骨头,我舔了舔手指,嘴里不以为意地说道,“他厉害我比他学得再厉害些,不就够了?我说卿家狐狸,一月之期远远没到,我们还在打赌期间,你为何总是泄我的气?!”
卿安被我幼稚的舔手指动作弄得失笑,抬手将我的手指一把拽出,他一脸的鄙视和嫌弃,“脏不脏啊?”
“不脏,不脏。”我眼珠一转,沾了油腥的手指猛地往他胸前一拍,印出了一个油乎乎的爪印。
我捧腹大笑,却苦了素来有洁癖的卿安。
他的两道浓眉几乎拧成川字,缓缓抬头,瞪我,他抬手便狠狠在我额头正中弹了一个爆栗。
我抚额呼痛,嘴里不依不饶地叫着,“谁让你先多嘴的?看,看我学好武艺不欺负死你!”
今时今日,我打他不过,也只能先放放狠话,过过嘴瘾了。
卿安正要反驳,却忽地想到了什么似的,狐狸眼眼波一转,他暧昧地笑,“欺负?好,我等着被你欺负至死……”
这人有受虐倾向?我没犹豫,抄起刚才没扔太远的鸡骨头就朝他丢了过去。
卿安又是一阵皱眉,他咬牙看着自己油迹淋漓的玄色衣袍,终于被我气得崩溃离去。
我笑得不可抑制,转过头,看到了一袭玄衣。
修身玉立,带着面具,也不知这位今日才来的师父在那里站多久了。
我像是川剧变脸似的火速刹住了笑,还绷着脸,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
我低下头,恭敬地唤,“师父。”
他定定看我,许久无声,隔了好一阵子,突然拂袖而去。
我愕然站在当地。
望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我突然回过神来,心下虽然不明白究竟哪里得罪他了,却也不敢多做停留,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下午练剑,我觉得这位黑衣师父对我很有意见。
明明是他告诉我的口诀和动作,可我乖乖地做出来了,他却要鸡蛋里头挑骨头地将我训上一训。
他遮着脸,我看不到他长什么模样,却隐隐觉得那双墨色眼眸有几分熟悉,而且他同样声音古怪,我没来由地便想起了在连国和天隐对峙的那次。
想到了萧祐,我忍不住地便心神恍惚了些,他在隐门,在做他尊贵无匹的天隐,怎么可能会来到君国,还恰好巧到做我的师父?
还有,他中了我银针上的毒,也不知道好没好呢……
心中有事,我有些怔忡,虽然觉得委屈,却也没有朝他抗议。
可他却不知收敛,甚至还变本加厉。
又是一个刁钻的动作,他非让我边完成动作边凌空飞起。
这根本就不可能!先不说剑气需要靠内力支撑,如果飞那么高我会内力不济了,就只说我这是要进宫去杀人的,能够准确凌厉地袭击就好,何必要飞那么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