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安再不可靠,也必不会派人杀我,这些黑衣人是真的敌人铗。
我牙一咬,从怀中掏出银针,朝玄衣男人轻喝。
“放我下去!”
他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下,最终身子稍倾,我的脚尖点到了地。
二人齐齐出手,他攻势凌厉,我银针密集,两样取人性命的利器极有默契地一齐射出,立刻有六七个黑衣人痛呼一声,轰然倒地。
银剑去而复返,似有灵性,重又握在了玄衣男人的手里,我的银针却是稳稳钉在死人身上,尾端轻颤,其色幽绿。
我和他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却全无时机休息。为保对方不会腹背受敌,我同他背靠着背,相抵而立,立刻就有更多黑衣人冲了上来。
他们用的是车轮战术。
真是卑鄙!
一个个黑衣人冲了上来,又一个个地被剑尖挑破肚子,鲜血淋漓地倒了下去,玄衣男人眼眸轻眯,似乎杀红了眼,每一次出手剑下都绝无活口。
我怀中银针有限,射光了,也就只好从腰间抽出软剑,加入了以剑术对阵敌人的行列。
却很快就意识到,那些黑衣人武功其实不俗,他们打不过师父,却打得过我。
我身子一个趔趄,被来人一剑削到了手臂。
背后那人脊背一僵,转眼便刺了黑衣人一剑,他抬手扶住我的身子,“要不要紧?”
却不等我的回答,又是一剑,将试图袭击我背后空门的人斩杀在地。
我一受伤,他既要分出一只手来顾我,又要防着身前身后两面仇敌,渐渐有了落于下风的趋势。
我想帮他,可手臂上伤口极大,流血汩汩也便罢了,剑上似乎还淬了毒,稍稍一动便头晕不止。
男人伸臂搂紧了我,右臂运剑如飞,每一招都是凶狠阴鸷的杀招,却也渐渐被迫得步步后退,直到退到了断崖峭壁。
我勉强掀起眼皮,朝身后望了一眼,悬崖万仞,跳之必死。
娘之!
黑衣人乌压压的,像是根本就杀不尽的苍蝇,手中刀剑晃眼,他们虎视眈眈地围攻上来,渐渐将圈子缩得愈来愈小。
甚至有人开始招降了,“放下那个女人,我们饶你不死!”
果然冲我来的?
我撇撇嘴,脸色白如宣纸,强撑着从男人怀中挣出了些,摇摇晃晃站定身子,“冤有头,债有——”
“主”字还没出口,手臂猛然一紧,身后男人冷笑,“我用你来出头?”
他施力将我拽入怀中,剑尖横空一扫,附近黑衣人惨叫倒地,我只觉身子陡然一轻,回过神时,已是疾如箭矢般地朝万丈悬崖之下俯冲而去。
我瞪大了眼,完了!
腰间忽地一紧,男人嗓音沉沉,“怕么?”
怕!我还没有嫁人生子!
我张嘴要哭,他抬手将脸上面具摘去,信手一丢,凤眼灼灼,面似冠玉,唇若花容,不妖而媚。
“还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