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又做梦了。
姐姐肿胀的脸永远是噩梦的ending,不论叶桑怎么跟姐姐道歉,姐姐都不予理睬。
她猛的惊醒从病床上坐起来,脑门疼,脚底板疼,手背也疼。
身边的鹃姐叫出声来了:“哎呀,少奶奶,您别乱动,针头都从手背上脱出来了!”
叶桑瞧瞧手背,从针孔里飚出了一条小血珠,鹃姐赶紧用棉签按住了叶桑的手背,急急忙忙地按铃。
叶桑环顾病房一圈:“沉商呢?”
“是先生让我来的。”
“你几点钟来的?”
“夜里十二点左右。”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十二点,萧沉商就走了。
他没杀自己,也没留下。
她摸了摸脖子,又仰面躺下来了。
“少奶奶,下次别喝那么多酒了,刚才医生来说了好多,再这么喝,您会胃出血的!”
叶桑不在乎她哪里出血,萧沉商走了,像带走了她的魂魄。
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她清净的很。
爸爸一个电话都没来过,他拿了萧沉商两千五百万,再也不会骚扰叶桑了。
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计划着还钱的事。
她不想欠萧沉商的,也不能欠。
她回了家,妈妈在家里的小佛堂里念经。
自从姐姐去世了,妈妈整日窝在佛堂里念经,手里拿着一串念珠,都已经磨的光亮亮的了。
叶桑蹲下来,扶住妈妈的肩头。
“妈,我回来了。”
妈妈慢慢地抬头,就像是默片老电影里的慢动作镜头,不过一个抬头的动作,都仿佛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她眯着眼睛看叶桑,好半天才认出来似的,又冷漠地将脸转过去了,仰头看着佛龛上的观音大士,双手合十虔诚诵经。
叶桑知道妈妈恨她,恨她带走了姐姐的命。
以至于姐姐的葬礼都没让她参加。
叶桑慢慢缩回手,把放在妈妈肩膀上的手拿了回来。
“妈。”她尽量言简意赅:“我回来拿点东西。”
妈妈还是不说话,凌乱的花白的碎发挡住了眼睛,叶桑伸出手想帮她把发丝拨开,可是妈妈飞快地躲开了她的手。
仿佛她是瘟疫。
在妈妈心中,她的大女儿叶锦苒永远是最好的,最优秀的。
的确也是,从小到大,姐姐都是那么出类拔萃的,长相,身材,性格,学习,没有一处让人操心的。
相反叶桑,她从小就调皮捣蛋,任性自我,那时候妈妈整天说,如果你有你姐姐十分之一的优点就好了。
叶桑的手悬在半空中,然后又落了下去。
她自嘲地笑笑:“妈,我先上楼,您别老跪着,对膝盖不好。”
叶桑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保险柜,从里面捧出了一只首饰盒。
里面有很多贵重的首饰,外婆留给她和姐姐的,有一块田黄石,万石之王,品质也是极品,还是原石没有雕刻过,听说这块石头价值不菲,如果运气好能拍到千万以上,就这一块玉石,萧沉商的钱就有了一半了。
她抱着首饰盒下楼,还在犹豫要不要去跟妈妈打声招呼,忽然听到妈妈的声音从楼梯下面的角落里传来。
“这是锦苒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