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看着叶锦苒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她应该掏出手机拍下来的,拿给萧沉商看看,是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叶锦苒控诉完了,深吸了一口气,仰起脑袋,幽幽地继续说:“我说对了是不是桑桑?我死了,最开心的人是你?要不然,当你得知我没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像沉商一样欣喜若狂?却像一个怨妇一样埋怨着我?”
“你诈死,害我们大家过了这么凄惨的几年,我为什么要欣喜若狂?”
“一个你挚爱的姐姐忽然死而复生,难道你不该高兴吗?”叶锦苒靠近叶桑,忽然用她冰冷的手敷上了叶桑的心口:“我亲爱的小妹妹,你摸摸你自己的心,在胸膛里是在怎样的跳动着?它是不是在跟你说,你面前的这个女人,我恨她,我恨她!我恨她抢走了我最爱的人!她终于死了,太好了,终于死了!哦不,她又活了,她又来破坏我的人生了!她又来抢走我最爱的人了!”
叶锦苒语速极快,声音却很低,她像是梦呓,像是在发梦,连喘气都没有似的。
听得叶桑觉得她下一秒钟就要被自己憋死了。
叶锦苒猛地握住叶桑的手,她的手又冷又冰又纤细,就像是无数条没有体温的冰冷的小蛇,缠绕住叶桑的手。
她凉凉的气息喷薄在叶桑的耳畔。
“桑桑,别人的东西终究是别人的,沉商是我的,我曾经想要送给你,可是你没有把握住,你怪谁呢?现在要还给我了,物归原主的,你明白吗?”
“萧沉商不是一件物品。”叶桑甩开叶锦苒的手,她讨厌现在的叶锦苒,像一条游弋在河底水草中的水蛇,黏腻,冰冷,没有人气。
“话说回来。”叶锦苒慢吞吞地走到厨房去倒茶,背对着叶桑:“你再不平也没用,你有证据说我当年移情别恋了吗?”
“所以你不顾妈的安危,放火烧了你房间。”
“小桑,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想法天马行空的,如果不是亲姐妹,这话你说别人,人家要告你诽谤的,懂吗?”她倒了一杯茶转过身靠在吧台上慢慢地抿着。
热气缭绕在她的鼻端下,才让叶锦苒有了几分活人的气息:“桑桑,何必这么执着呢,放弃永远不可能爱你的人,去寻找你的幸福吧,姐姐祝福你。”
她喝完茶,向叶桑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就在叶桑甩开她的手的同时,叶锦苒拽下了她手指上的婚戒。
叶桑完全没防备,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无名指,再看向叶锦苒,她手里捏着叶桑的婚戒。
她看了看,很嫌弃的样子:“这个款式太普通了,不留着也罢。”
说着,她就随手丢出了厨房的窗户。
叶桑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外面好像是传来一声很小很小声的东西掉在草叶上的声音。
她来不及跟叶锦苒纠缠,就冲出了门。
厨房窗户下面是一种叫做八角刺的植物,叶片上都是尖刺,叶桑刚走进去,尖刺就穿过牛仔裤扎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