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霍重锦之前和那个女孩的母亲联系过,所以当霍重锦再度打电话过去,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
“你能帮我家阿芬吗?”电话里的女人显然是哭过了,声音很是沙哑,“已经好几年了,都已经快没人记得这个事情了。你今天打了好几次电话来问这个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转机?”
女人不傻,不会有人对一个尘封了好几年的事情这么上心,如果一直问询此事,或者是真的有翻案的希望,她的女儿是死了,但是她还希望女儿不要死了都背着一个污名。
霍重锦沉默了片刻,“阿姨,我不能说肯定会有转机,但是我想只要有本法可以让真相大白天下,总是要试试的。”
“好!你问什么我一定据实相告。”阿芬的母亲哭着点头道。
“我们已经到了深市了,如果您觉得方便的话,我们想拜访一下您家。”霍重锦说道。
阿芬的母亲怔了一下,随后马上答应,“方便方便!没想到你们这么快来,我家就在……”她将自己家的地址报了出来,霍重锦和自己查到的一核对,他们家这么多年并没搬家,还是在原来的地方。
挂了电话,阿芬的母亲看了看家里供奉着的两个牌位,泪水止不住的涌出。
机场距离阿芬家约莫一个小时的路程,阿芬的母亲王玲早就等在了门口,见来的是两个年轻人,一个姑娘家穿的对襟中式褂子,梳着一个大麻花辫子,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坐在轮椅上,她就觉得有点泄气。
原本她以为能连夜从海市赶来,又乘坐这么豪华气派的轿车前来的,应该是什么大人物才是。
不过等她将人让进自己的家中,对着灯光看清楚两个人的样貌之后,就又觉得自己这事情还有希望。那个姑娘眉宇之前带着一股子天然的清澈,看着就叫人感觉到十分的舒服,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虽然只是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但是眼眉之间自然而然的蕴含着几分清冷和淡定,那双眼眸虽然疏离带着也带着几分看透人世的超然。
当被这个年轻人看着的时候,阿芬的母亲竟然感觉到几分莫名的压迫感。
“坐吧。”阿芬的母亲王玲让了位置给黎小若,还给这两个人倒了茶水。
黎小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家庭的条件看起来并不差,能在深市有一百二十多平方的主宅,且家里的摆设也十分的时髦,房子也是都经过精心的装修过的。
“重新装潢过?”黎小若微微的一侧头,问道。
王玲的眸光淡了淡,“是啊。孩子和孩子的父亲都不在了。我看着难受,就将房子都重新装修了一遍。不过阿芬的东西都还在,我没舍得丢掉。”
“孩子的父亲是……”霍重锦问道。
“当年阿芬自杀了之后,他气不过,找齐家人去理论,去了好几次,有一次是雨夜,他冲出去找人出了车祸,没救过来。”王玲的脸色有点发白。
“节哀。”霍重锦低叹了一声。
黎小若看着供在客厅一角的两个灵位,眉头稍稍的蹙了蹙。
“能不能看看阿芬的东西?”黎小若问道。
“可以。虽然房子都装修过了,但是她的房间还是原来的布置。她的东西我也没动,还是原样的都摆了进去。”王玲点头,起身带路,将黎小若让进了阿芬的房间。
房间里面有一张木头床,铺的是粉色的床单,书桌上还摆着初中的书籍和一些小说杂志。的确都是按照女孩子的喜好布置的。
黎小若看过之后眉头依旧蹙了一下。
王玲没察觉,但是霍重锦察觉了。
他悄悄的拉了一下黎小若的衣角,用眼神询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黎小若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看向了王玲,“你家里的摆布原来就是这样的吗?我是说在装修之前。”
“不是啊。”王玲闻言摇了摇头,“原来阿芬的房间不在这里,在对面。”
“那换到这里是因为……”黎小若问道。
“不瞒你们说。阿芬去世之后,我就总是梦到阿芬,后来永强去世了之后,我也是整天都能看到永强的身影。我只要一到晚上就能看到这父女二人在我身边晃来晃去,但是又摸不到他们,搞的很久都不能休息,大家都说我是太累了,太伤心的缘故。后来我们家的邻居给介绍了一个大师过来,在屋子里面做了一次法术,也是他叫我重新装潢一下房子,然后按照他的吩咐来重新摆布房子,这样我就可以安睡了。”王玲说道。
“你现在还有那个大师的联系方式吗?”黎小若蹙眉问道。
“有的。”王玲赶紧点了点头,她转身出去,不多时就转回来,手里还拿了一张名片。
“张禹?”黎小若看了看名片,随后啧了啧嘴,“出自龙虎山?”龙虎山在籍的有道行的道士她都认识,可没有这个叫张禹的。毕竟龙虎山的传人也没几个了,他们下山历练也不会印名片。
敢在外面这样打着龙虎山的旗号,多半是假的。
“对,他很灵光的。”王玲说道,“自从按照他的吩咐重新装修了房子之后,我就再也没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了。”
“他是不是让你在门口的进门砖下铺了东西?”黎小若问道,“还有这房子的飘窗下面也垫了他给你的符?另外在你的房间,四角都有他给你的灵米?”
“是啊。你怎么知道?”王玲诧异的看着黎小若。黎小若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进来的,进来之后就一直站着没动。
她走到飘窗,抬起了飘窗上的垫子,下面赫然有一张符。
“当时他是叮嘱我将这个符垫在瓷砖下面的。”王玲说道,“我装修的时候看这飘窗也挺好的,就没动,而是买了一个飘窗垫子,将这个符垫在了飘窗垫子下面。”
黎小若上前去直接将符给撕了下来,随后指尖红光一闪,那张符凭空就烧了起来。
王玲看的目瞪口呆,“你这是做什么?”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