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墙本就是松垮的,又何须费事呢?
梁桥一语未发,走回正堂坐下,问侍卫贺长老在哪里,厨娘又在何处。
“贺长老回家了,厨娘……约莫在下房吧。”
“先把厨娘叫来,你再去请贺长老。”
真让人意外,贺长老自动自发上门来了。
贺长老远远看见正堂灯火通明,走近却只看见梁桥坐在桌前,进了门又看到桌边跪着一个人,是厨娘。
“大人可回来了吗?她……这又是做什么?”
“没什么。”梁桥让了让贺长老,看他坐下,又给他斟了杯茶。
“只是,我听说,咱们这位厨娘曾经也是名门淑女,不知为何肯屈尊来此服侍,一时好奇,问一问。”
“好奇问话,为什么叫人跪着?”贺长老有些不悦的神情,向厨娘抬抬手:“你起来,先下去吧。”
厨娘看看他,又看看梁桥,没有动。
“这……”贺长老不高兴了:“我还说不动你了?梁公子你说,究竟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米象被关在家中,有人里应外合,放走了他。”
“有这事?”
“长老还不知道吧,就是咱们这位厨娘的手笔。”
贺长老霍然起身,这事不是凭空说得的,一旦罪名落实,按魔教教规,厨娘是要被绞死的。
“你不信可以去现场看看,这里是我家,一砖一瓦都是我看着垒起来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那关押着米象的柴房后墙破了个洞,分明是被人把青砖缝隙的黏土刮去了,之后又虚虚垒回原位。这个洞,以往或许就发挥过作用,而今,正好方便米象逃走。
贺长老不信。
“她这么做,是为何呢?图财么?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她来这里做事,是在陈家堡那些人第一次来找麻烦之后。那一次,陈家堡吃了亏,米象和疤郎也没讨到便宜,约莫是心有不甘,所以安排个内应在这里吧。”
“不应该吧?”贺长老想了又想:“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今日便是她陪着我在街上找陈青青,那么巧,陈家堡的人就在当街与我迎面相遇。而后你不也觉得她借买菜之名出去,行为异常吗?”
“我是听了你的话,才觉得有必要查一查她的。”梁桥语调平静:“等大人回来还要再问问。”
厨娘忽然抬头去看贺长老。
贺长老气得要命,指着厨娘大骂蠢材,骂得厨娘委委屈屈哭了起来。
“你还有脸哭?这是什么地方?你是给谁做事你不清楚吗?居然吃里扒外,你拿了人家多少好处?”
厨娘抽抽噎噎:“我……我冤枉啊……”
“如此不知悔改,还等大人做什么?”贺长老一把抽刀:“我现在就了结了她!”
长刀刚刚举起,便有一道剑锋袭来!
贺长老横刀格挡,金石交接间,火化炸起!
“苗教头!这是做什么?”
苗教头单手执剑挡住他,另一手突然当胸拍去,一下把贺长老击飞!
贺长老只是虚晃一招,就地一滚翻身起来,不料侍卫趁机而入,他双拳难敌四手,立时被乱刀架住!
梁桥这才起身,没看身后的贺长老,而是向前几步,扶起了厨娘。
“你看见了吧,出了事,才知道可靠不可靠,尤其是男人。”
贺长老瞪大了眼睛。
“你!”
“我怎样?”梁桥这才回身看着他:“贺长老,如果我没记错,这位厨娘是你引荐来的。如果外界传言当真,她与你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