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的手法……很好。”
“是吧!”疤郎高兴了:“我就说江湖经验还是有用的,你小年轻别瞧不起老前辈。”
好你个常欣悦!你个小狐狸,在大理的时候你那么精明,现在给我玩不懂?
梁桥痛得几乎升天,甚至痛到有些微妙的爽感,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过,我听说,叔叔的上司是零余子大人,他现在在哪里啊?“
疤郎笑嘻嘻。
“在迷踪山啊,魔教总坛,没去过吧?”
“是没去过。”常欣悦悄悄观察着他的神情,一点点退去床头,捞了剪刀,拨动蜡烛,恶作剧的把堆高的蜡油剪开缺口。
“我是没去过的,不过我见过一个人倒是和叔叔的风格有点像,他姓邬,人称邬老大,是寒月寨的寨主,他是叔叔的朋友吗?”
好小伙,机灵劲儿回来了哈。
自从去总坛报信之后,邬老大便归顺了魔教,如今不知道是被分在谁手下做事,不过他从前是丹鼎司出身,应该跟零余子的可能性比较大。
梁桥猜想,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大事完结,鸡犬升天,疤郎还留在原位。
疤郎的手不自觉地停下了。
“酩酊庄的事,是你做的?”
疤郎不说话。
“想必,没有责难便是好消息,零余子大人一定为你说话了,还有庄首座,不然你也很难平安无事。”
梁桥伸出手,够了够他。
“明天还是去码头吧,毕竟那曾经是零余子大人的天下,是有感情的,总有一天他会想起你来。”
疤郎一把丢开梁桥的脚,站起来,叉着腰望天,长吁短叹好一阵。
其实这些都不是根本原因。
在教主和鹿浅香的婚事被搞黄了之后,魔教总坛稍稍安静几天,长老会那些老家伙又提起传承之事。以前庄豹都不说话的,不知这次是怎么了,居然站出来推荐了好几名优秀弟子,要给教主做徒弟。
教主不好推辞,便同意考验一下,结果当然是一个都没有通过。
庄豹也是铁了心了,居然把零余子推了出来!
梁桥傻眼。
零余子那么心高气傲,一心想要搏个大的,说不定真的会同意哦,他又有这个本钱,如果能够得到教主赏识,将来难道他就是魔教下一任教主?
尼玛,他怎么这么好运气?
教主当然也不是傻子,论法术武功,零余子的真正实力恐怕并不在教主之下,那么如果收他为弟子,显然必须把整治魔教的精神头分出来一大半来对付他,不然秘籍早晚落到他手里。
他当然是不同意啊。
梁桥一阵惋惜,换一个角度想,如果教主手下有零余子这样的帮手,他想整治什么人,绝对轻而易举,文的武的都行啊,零余子这个人不管人品怎样,单凭本事还是很有战斗力的。
事实上,不仅教主不同意,零余子也当场就炸了!
“我家大人和庄首座闹了一点不愉快。”
梁桥心里一阵猜想,动手了吗?零余子应该不能这么沉不住气吧?那就是争吵?吵嘴倒也没什么的。
不想了,他快速掐断自己的念头,这些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了。
“你是零余子大人的心腹,多年相交,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他了。这样的时候,你更应该去帮他呀。”
疤郎摇头。
零余子大人不是不搭理他,也不是不重用他,恰恰是太信任他了。在疤郎还没赶回成都的时候,零余子便让人传信,给他安排了一项绝密任务。
“大人叫我去扬州接教主的侄孙女,将她送到迷踪山。”
这个人,梁桥听过的。
人们让教主收徒弟,无非就是找传人嘛。那么教主的侄孙女也是个人选啊,更何况,她还是前代教主的女儿,无论如何也是正宗传人。无非她就是个女子,但实在没得选的情况下,魔教几百年的基业,想必教主宁可给自家孙女,也不肯便宜了外人。
“是好事,你该听大人的,这事宜早不宜晚,万一惊动庄家族老,零余子大人就骑虎难下了。”
疤郎一阵挠头,其实他不愿意去,让他去接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他想象不到那个画面。更何况,人家大小姐不是没来过,是来到迷踪山半路遇到丹鼎司反叛,又被吓了回去。
再想请她来,谈何容易?
因此疤郎这段时间留在梁桥身边,就是指望他快快好起来,同自己共走这一程。
“您肯吃饭就好了,这事不急,等你好起来。”
“我师父已经不是魔教的人了,再为魔教办事,不合适吧?”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疤郎一把拉着常欣悦往外丢:“你小孩子不懂那些,别插嘴。”
“我怎么不懂啊?”常欣悦不干了:“师父方才说,男儿一世,忠孝节义四个字,你莫要忘记我师娘尸骨未寒哦。而且师父还病着呢,便是病好了,也应当第一时间去照顾师娘的爹爹,如今老人家恐怕还不知道怎样伤心呢。”
“是这样哦。”疤郎一阵咋舌,真是不甘心,但真的没法强逼人家,只好闷闷转回头。
“我先去把鸽子杀了,再琢磨琢磨,你也帮我想想主意。”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