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故园花木你不管,犹向咸阳见桃李?怪不得心情这么好。”
梁桥好像被鞭子抽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把拼成一半的战车放回原位,拱手行礼,默默转身就走。
庄豹掷骰子,终于要到了满意的点数,开开心心高升起来。
“说不过就开溜,真是……到你了,快点。”
春娘笑笑,接过色子,目光却一直追着梁桥的背影。
天色将晚,梁桥去到厨房,收拾了点下脚料当饭吃,回来去父母的上房,近乡情怯,到门口就怎么也没勇气推开。
他本来是想着去拿母亲留下的簪子,想着等办完了眼下的事,接凤儿回来,把这个送给她。虽然眼下自己一无所有,但有一分算一分,不能亏待了她。
可是,方才庄豹那句话刺的她如鲠在喉。
天上明月高悬,不管凤儿在哪里,夫妻俩始终还是共存于空,还有相见的希望。
但假如,凤儿并不是如岳父一般在监牢里被拘禁着,而是被送到了其它地方去。
其它,像春娘说的那些地方。
怎么办?
自己在这里的一切奔波都是错了方向,越努力,离凤儿就越远。
梁桥低头抹了抹眼角,望天长叹,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他此刻的无能为力。
突然,一道影子横空划过!
他还以为自己眼花,走开几步跑到没有屋檐的地方再看,那真的是一道影子,是个人,他不请自入,已落入屋檐的另一边!
这这这……
“姑爷在此做什么呢?”
春娘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梁桥被吓得一个激灵,险些叫出声来。
待看清了人,他顾不得抱怨,立刻跟她说了自己方才所见。
岂料,春娘完全无所谓,云淡风轻一挥手。
“多半是首座大人吧,他夜里出去玩耍也是常事。”
是吗?
梁桥本能觉得不对劲,但看见春娘笃定的神情,又想起自己和庄豹初次相见的时候,他领着自己去花楼,被勾役司的人抓包。那勾役司的使者当着自己的面明说了,庄豹的轻功是很好的。
一向看他懒懒的,但毕竟出身武林世家,会点功夫也是正常。
“好吧,是我大惊小怪。”
春娘歪歪头看他,忽然笑了。
“这里想必是老爷夫人的房间,方便进去吗?”
你这说得是什么话?房契都已经给你了,现在这里已经不是我家了,还容得我同意不同意么?
梁桥没说什么,主动推开门,进去点了灯。
“只是许久无人居住,着实有些落灰。”
“成都府气候宜人,又无风,其实还好。”
春娘抬手,把个食盒放在了桌上,拿出来是四碟精致小菜,一壶酒。
“姑爷连日劳苦,着实累了,喝几杯酒解解乏,给奴婢一个为您尽心的机会。”
啥意思?
梁桥坐着不动,心想,你必然是替庄豹来打圆场的。也是,我怎敢跟他置气?他是谁啊,我又是谁啊,奚落我两句,我敢不听着?
“娘子你可别这么说。”他面色淡淡的:“我命小福薄,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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