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利落给别人分发药茶,看都没看他。
“白给你的东西,你还挑拣?”
“哎你怎么说话的?谁知道你在这里加了什么东西?到底是治病还是害病,谁知道啊?”
小徒弟亦不相让。
“谁稀罕害你?用不到我害,反正你也活不到几天了。”
侍卫眉毛一竖,就跟人家杠上。
梁桥赶紧打圆场。
“你什么身份不知道吗?至于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不想喝就把碗放下!”
侍卫好生委屈,狠狠瞪那小孩一眼,把碗往地上一摔,转头就走。
庄小姐闻声走出来,一抬眼,和梁桥打了个照面。
“发生了什么事?”
好尴尬呀!
梁桥心里暗骂这不省心的侍卫,顺带也骂给自己找事的庄豹,换上笑脸迎过去,自我介绍一番,奉上礼品。
“本该早早来问安的,实在是公务催得紧,现在才来,还请大小姐不要见怪。”
庄小姐一看这是自己家乡的人,好生高兴,赶紧把他们请进去。
医馆内里陈设十分朴素,到处都是药材用具和医书,庄小姐叫了两个小徒弟把东西搬开,才勉强腾出个坐下说话的地方。
这位大小姐看得出来有些年纪了,穿着十分朴素,圆圆的脸,笑起来很热情。
“请问大小姐,零余子大人可曾来过吗?”
“零余子?”大小姐反应了一下,随即叹出一声:“你说我阿哥?”
梁桥拱拱手。
“抱歉,在下实在不晓得大人的名讳。”
“无妨,按你习惯的称呼便好。”
大小姐很体谅地中断了这个话题。
不过,零余子没有来,但大小姐知道他来了,只是未曾一见。
他之所以没在,是折回了绥江,和高丞相、鹿将军汇合,去寒月寨了。
总算他干点人事!
梁桥放心不少。
但……如此说来,岂非疫病是真的?
他便把自己来的时候遇见的那个打不死的怪人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据大小姐分析,这个人应该是打渔人,在寒月寨去抓捕他们的时候,他逃了。
“目前的难题是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这样的人游荡在外,也不知是否还有其他人被感染。听闻绥江一带已经封山了,难道要把山民尽数杀掉吗?”
大小姐面露不忍。
要这么说,梁桥可还听过一种说法。
“有人说,此法是古早时候的养尸之术,源自魔教丹鼎司,大小姐可曾听闻?”
庄家与魔教渊源甚深,庄大小姐自幼研习家传医术,对各种邪术法门也有一些涉猎。但正如那日零余子所说,养尸之术弊端甚多,养出来的活尸虽力大无穷,但又能用来做什么呢?
梁桥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两军对阵,可用他们做先锋。偷营奇袭,可用他们做死士。”
“谁要打仗?”庄大小姐掩口而笑:“天下太平这么久了,要打仗总得有个由头啊?”
就算是随便捏个由头制造冲突,还要利用冲突做文章,之后再扩大争端,再谈判,互相开条件,谈判破裂,才到两军对阵的那一步。
“活尸虽然可以行动,但身体仍然会腐败,最多只能用一个月。”
她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梁桥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多虑了。
教主要挑起纷争,这只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