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李卫东冷冷地喝道，“你没事就早点回去吧。”
“我这……”
张玉凤瞧着他那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想哄李卫东，却不知道李卫东心里也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搞不好正在琢磨怎么忽悠别人呢。
崔宁心里别提多憋屈了，白忙活一场，但他绝不会这么轻易认输，一辈子能碰上几回这样的好机会，不从李卫东那儿赚上一笔，他是不会甘心的。
他也察觉到了，李卫东显然是铁了心要在创建新品牌、自主研发、建厂的道路上狂飙突进。既然如此，他确实能给李卫东搭把手，只不过这活儿油水不太丰厚。
付完账，回宾馆歇息片刻，为晚上的宴席做准备。尽管离大会正式开始还有好几小时，但行业内的氛围已经热火朝天。
这个电子科技大会办了三年，起初不过是聚餐喝酒，今年却异常火爆。海归创业的焦远谋已经在电话里跟几位老总把李卫东批得一文不值，还有人翻起了柳昌国的旧账！
大会未启，空气中已弥漫着紧张，甚至有人迫不及待想看热闹了。
崔宁回到宾馆想了想，还是决定联系自家的一个表弟，这人在老崔家也算个人物，如今在市委当秘书。
“嘿，六子，我呢，二狗子，你现在手上活儿多不？有点事儿想找你打听一下。”崔宁一口家乡话，抓起电话就说道。
“狗子哥啊，你还真记得我办公室的号码？”电话那头听起来有点惊喜。
“去年过年时，阿姨告诉我的。我听说你们那儿有个熊猫电视的分厂，对吧？”
“没错，你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连这个心思都有了？”
“不是，我是想问问，那厂子是国有的还是混合所有制的？听说经营得不太好？我有个朋友想打听下情况。”
“狗子哥，那厂子都停工了，问题一箩筐。熊猫那边提供技术，我们市出的钱，就在小李村旁边，小李村这些年挺有钱的，也投了资，还有员工持有股份。现在一停工，闹腾得厉害，上访的，打架的，你让你朋友别掺和这浑水，哪有那么容易的好事轮到咱俩？”
崔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也就是个普通朋友罢了！”
“啊？哈哈，狗子哥，你还有这种朋友？有钱的那种？”
“可有钱了，跟你说，富得流油那种！”
这熊猫分厂现在几乎是块烫手的山芋，围着它，多少人抢破头，派出所隔三岔五就得过去一趟。员工要赔偿，市里亏了不少，熊猫那边还说村里那些股东手脚不干净。
这整个就是一团乱麻，没人能理清楚，不然早就转手出去了。
崔宁聊了半个多小时，大致摸清了底细，心里有了底。他可以把这厂子介绍给李卫东，设备齐全，还是熊猫电视原装的，李卫东肯定感兴趣，到时候拿笔中介费，岂不是轻而易举？
崔秘书放下电话，心里漾起一丝窃喜。熊猫电视机厂一直是领导心头的一块大石，要是能把这个问题给摆平了，那可真是立了一大功。
想象着能帮上这么大的忙，崔秘书感觉眼前像是有金光在闪烁，他的职业道路似乎铺满了阳光。他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先不声张，悄悄地把解决电视厂问题这事揽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崔秘书忍不住笑了，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然而，对黄海涛来说，这可能是个大惊吓！
已经傍晚六点了，房门被敲响，李卫东揉着眼睛问：“谁啊？”
“晚饭都不吃？”门外苏春芬的声音响起：“开门！”
李卫东拉开门，见她穿着短袖、宽松的吊带裤，头发扎成两个丸子，浑身散发着成熟又任性的味道，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摆着两盘菜，两碗米饭。
“让开，堵门口干嘛，累坏了吧你？”她边说边进了屋，整个人温柔得不像话。
在李卫东眼里，她是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女人，表面上像只温顺的小兔子，可一旦接触就知道，她目的明确。今天的转变确实让人意外。
“来吃饭啦，你最近忙得怎么样啦？”
“不吃了，今晚有个聚会，就在那解决晚饭了。”李卫东抬手看了看手表：“得赶紧出发了。”
“那种场合人多得像沙丁鱼罐头，光应付人都来不及，哪还有空好好吃饭。你先随便垫垫肚子，我陪你一起去吧，也让张玉凤在家歇一歇！”她吐了吐小舌头，一脸顽皮地说：“我当你临时的小助手怎么样？”
李卫东睡眼惺忪地打量着她，把饭菜移到自己面前，开口道：“苏总，你在这儿也没事，你手下那么大个公司，不回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