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闭嘴的是你!”叶少爷彻底恼火,也不顾这是会议室,冲上去拉起叶静潭的领子就是一拳头,“*,怎么死进医院的不是你!”
叶静潭没有还手。
可惜叶聿风只来得及挥出一拳,就被其他股东和高层一拥而上团团围住,拉起偏架来。
最终被气哭的叶少爷扭头出了会议室。
前往医院的路上,他给叶老太太打了电话,“奶奶,现在该怎么办?”
叶老太太也只能叹气,她清楚这件事无异于放弃了郑秋白,但比起一个连姓氏都不相同的养子,集团的利益更为重要。
叶聿风赶到医院时,提前被叶家知会过的医生带他到办公室谈郑秋白的具体情况:“人刚从抢救室出来,已经送进Icu了,目前情况不太好,我们几个科室的专家会诊后,决定的治疗方式有几种,我结合实际情况跟您分析。”
郑秋白自三楼下坠时,被半空中横叉的钢筋拦了一下,下半身肢体的骨折情况最严重,腹腔还有疑似多余性腺的创伤性出血,最坏情况可能需要手术摘除。
上半身断了几根肋骨,有少量内脏出血,头部虽然有安全帽保护,但颅内cT看还是存在一些血肿,这就有点危险了,可能会影响大脑功能。
医生说的治疗手段、使用药物、手术进行顺序,叶聿风压根听不懂,也分不清,他一边签署那厚厚一叠知情同意书,一边对医生道:“别的我不在乎,只要你能治好他,用什么样的方法都行,必须治好他。”
医生对于这种孩子气的话,也只能说‘会尽力’,他打不了包票。
Icu门口日夜不分,总是坐满家属,以防有什么万一,医生从里面出来找不到人。
叶聿风没办法日日都在这里待着,于是找了几个叶家的下人倒班儿。
其中有叶伯,老爷子都快退休了,却偏要来。
再加上基本上每天都来守着的阿良,郑秋白的看护团成立了。
Icu也有固定探视时间,亲属可以进去,但叶聿风只进去过一次,见到被包成木乃伊浑身插满各种管子的郑秋白,他不敢认,也不想认。
扭头出去后,想弄死叶静潭的心前所未有的强烈。
*
霍峋是最晚知道这件事的人。
他和私家侦探一直用单独的国内电话联系,这次出国带着下属同几家海外预计被投的科技公司创业团队做深入了解,他忘了给这个隐秘的号码加上国际通讯服务。
落地港湾机场那一刻,另一只电话才收到那些迟来的简讯。
霍峋已经不记得他看完那些消息时候的感觉,他没有登上离开机场的VIp接驳车,转头抛下助理马不停蹄赶到了咨询台。
只是当天回到内地的机票都已经售空,哪怕是廉航都已经要等明天下午,预订一条单独航线的私人飞机更要提前许久申请,有再多的钱也无法破例。
最终,已经很久没跟霍家人联系的霍峋破天荒打给了霍峥求助。
他需要能今晚就能回到燕城的方式,他需要一架能够迅起降、可以无视两地之间航空管辖的直升机。
第一个见到霍峋的人,是夜班看护的阿良。
阿良太久没合眼,加上霍峋如今气势不凡变化非常,猛一见到还有点不敢认,半晌才指着对方诧异道:“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这真是意想不到的事,而霍峋也不是应当出现在医院里给郑爷探病的身份。
毕竟他们,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联系了。
霍峋不答,竭力抑制着喉咙中的艰涩问:“他还好吗?”
“不好,”阿良叹气,实话实说:“好几台手术都还没做,医生说有时候他也有意识,但要持续打安定麻痹,突然醒过来,身上太痛,可能遭不住。”
霍峋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也在隐隐作痛。
他错了。
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