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跟你说吧，检察署上上下下没人比我更廉洁清正。得亏我阿公留的钱花不完，指着这点公务员的死工资我早饿死了。”
6把闻珏扶到沙上，打开电视放到纪录片频道，又拿了套干净的睡衣过来，“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聘请的保姆不住家，为了食材新鲜都是当天现买现吃。冰箱里没什么东西，只能弄点食。
手腕缠着绷带，抻的手背酸痛。
本来急诊医生说只是轻微错位，复位后一个月内避免提重物。6非要求医生做点措施，最终打了个绷带。
闻珏费力地系着睡衣扣子，腿是摆设也就罢了，现在手也不能随心所以地使用。不禁指责他小题大做，浪费医疗资源。
“你没听见医生说差点伤到骨头了？”6把刚烤出来的派，连同热好的牛奶端到茶几上，“那么多人在现场，你逞这强做什么？”
“保护妻子是丈夫的合法义务。”
6冷哼一声，“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算什么夫妻。”
闻珏抬眼看他，薄薄的眼睑被眉骨压出一条折痕，“调查我？”
“我只是想不通，宁甯作为一名精明利己的政客，怎么可能还会坚持这段婚姻。”
6用到把盘子里的派切成小块，递给闻珏叉子：“趁热吃。”
随后起身抓过沙上的黑色风衣穿上，“我得出门一趟。”
已经凌晨三点，闻珏问6干什么去。
金边眼镜后狭长的眼睛带了阴戾，他低声道：“审人。”
6走后，房间恢复安静。复古摆钟的走针声回荡在偌大的客厅，愈空荡寂寥。
闻珏拿起叉子吃了口派，还没细嚼便吐进了垃圾桶。
捡起刚刚被6丢进垃圾桶的食包装，配料表处赫然写着：百分之二十水蜜桃果粒添加。
而恰巧自己对长有绒毛的桃子过敏，不过这也不能赖6，上学时确实没同他讲过。
闻珏闭眼按了按太阳穴，疲惫不已。
过敏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心怀侥幸的人类，深夜时闻珏痒得从睡梦中惊醒。
所幸摄入微量，从6家里翻出片氯雷他定吃上，很快缓解了瘙痒。
他躺回沙，渐渐意识混沌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耳边传来鸟叫夹杂着断断续续的门铃声。
别墅门上是密码锁，6回来不必按门铃，此时门铃声还在继续，只能是有第三个人来。
闻珏掀开身上的薄被，拽过沙边上的轮椅撑着扶手坐了上去。
他打开墙上的可视电话，睡意彻底清醒。是宁嘉青。
闻珏伸手开了门，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嘉青，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宁嘉青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西装，平整的布料没有一丝褶皱。
而下巴新钻出来的青茬，和眼里的红血丝昭示着他一夜未归，也可能一夜无眠。
透红的眼睛注视闻珏两秒，哑声道：“找你。”
外面闷热潮湿，闻珏竟从这两个字中听出一丝委屈。
他轻叹口气，倒退着轮椅让出路，“进来说吧。”
宁嘉青坐到沙上，伸手抚摸着微微凹陷下去的部分，上面残留着淡淡的体温。
闻珏问宁嘉青是怎么找来6住所的，他闭口不谈自己在疗养村坐到天亮，收到回复后开了一个小时车来到东南城区，又因门禁严密费了好大劲找人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