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闻珏困扰不已。
温吞的处理方式等于纵容,而纵容会将事情引向不可控,不可控的局面会带来无尽的灾难。
深思熟虑一整晚,决定下次见到宁嘉青时,应将态度表明决绝。
或者有必要,他会离开新加坡。
现在想到6昨晚的话,看来是闻珏多虑了。
仔细想想,他也算是看着宁嘉青长大的。
聪明,自律,早熟,无论是头脑还是能力能比同龄人高出一截。然而再优秀的人也会冲动做事,及时让自己回到正轨正是优于常人的地方。
浇完最后一盆茉莉花,护工带着新鲜的食材上门,顺便把信箱的信封带进来。
她在开放厨房的水池前淘着煮粥用的杂粮米,和闻珏闲聊着:“闻先生,有个机构已经往这边寄了好几次信了,如果你不想理的话,我帮你去邮局拒收吧。。。。。。”
闻珏翻着信件,正巧翻到她口中的“机构”。
浅绿色的信封印着:青藤慈善基金会。
如她所说,这两个月已经是第四次来信。闻珏只看了第一封,后面再没看过。
大体意思是基金会下成立了专门面向小儿脑性瘫痪以及肌萎缩侧索硬化等公益帮扶组织,想邀请闻珏参与宣传片拍摄,出席他们的剪彩仪式。
打着公益旗号,谋求私利在当今社会屡见不爽,闻珏向来不参与这种事情。
“不用麻烦了,就算到邮局拒签,也会换账户变着法的把信塞过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视而不见。”
说着,闻珏将手里的一沓信扔进了垃圾桶。
吃过早饭,护工推着闻珏去湖边喂了水鸟,又将他送去了康复中心。
重复两遍四组动作,闻珏坐回轮椅,累得眼睑都覆了一层薄汗。
他将手上缠着的辅助带解开,接过训练师递来的湿毛巾,擦着身上的汗。
训练师将下个课程用到的器械调好,确保安全稳定性。
“您的腰部力量比一年前好了不少,虽然很难恢复完全,但可以保证近两年不会恶化。”
闻珏浅笑,说了声谢谢。
他拧着扶杆底部的螺丝,“对了闻先生,其实有件事想和您说,就是。。。。。。”
年轻的训练师欲言又止,表情有些为难。
闻珏心里也猜到了七七八八,便说:“是青藤基金会的事情吗?”
他愣了下,随后点头,“我们康复中心的最大资金支持组织就是青藤,员工的奖金也是基金会放。因为最近基金会拟捐送一批医疗器械给我们,院长又知道您是我的患者,所以。。。。。。”
训练师腼腆窘迫地挠了挠头,“对不起闻先生,如果打扰到您,就当我没说过这件事吧,毕竟我能留在这里工作多亏了您。”
他刚毕业进入康复中心,因资历尚欠,加上业绩不好,停留在被辞退的边缘。
去年中旬,依旧没能拉到一个客户。傍晚下班他从便利店买了个打折的饭团,坐在路边长椅上解决晚餐。
已经买好了回家的汽车票,计划着收拾好行李明早赶长途回老家。回想起毕业离家的豪言壮语,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用袖子抹了下眼泪,听见旁边有人问:“你好,请问野湖往哪个方向走?”
他转头,看见一位坐着轮椅的男人。相貌俊朗,温文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