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扣扣到最后一个,闻珏被缠得喘气都有些困难,伸手松了送,笑道:“我不会跑,也跑不了的。”
宁嘉青盯着他,双眼微乜,冷声说:“不许笑。”
他恨极了闻珏这个公式化的笑容。
温和无害的,游刃有余的,却又冷漠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更恨闻珏又再次将这个笑容展现给自己。
闻珏很是顺从,耐着性子:“好,不笑。”
双方僵持沉默须臾,闻珏率先开口,“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他看向站在车厢外门前的宁嘉青,“不错,我已经知道你曾经特意了解我的过去,按照时间……大概是你被人诬陷涉毒,远调胡志明那两年。”
了解两个字,闻珏说得委婉,又给足了宁嘉青面子。
这件事上,他自认也有责任。
当年6炡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刻意针对宁嘉青。
闻珏轻叹口气,真诚而坦然:“我作为一个卑鄙的异乡人,不仅在事业上影响了你,一定程度上害你远离集团核心位置。
你有意调查我的过去、我的为人,哪怕当时真的公之于人……我也十分能理解。”
“所以嘉青,我并不怪你,也没想过怪你。”
随着闻珏的话,宁嘉青的眼神愈沉郁。
尔后扯了下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他垂下眼,低声问他:“保险柜里的东西,你见到了?”
保险柜的六位数密码,是闻珏的生日。
只要他想试,没有任何难度。
而闻珏却摇头,“我不能窥探别人的隐私。”
“是不能,还是根本对我的事情没有一点兴趣?”
宁嘉青话间自嘲,紧紧盯着这张朝思暮想的脸,随后问:“闻珏,我只问你一句……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想你误会了。”
闻珏语调依旧柔和,“我从未驻足在谁的身边,也从未离开过谁。”
闻言,宁嘉青只觉心脏血潮骤然凝滞。
恍惚间觉得和闻珏在一起的那段可以称之为美好,如梦一般的日子。
变得模糊难辨、遥远陌生,更陌生的是他此刻冷淡理性的眼睛,看向自己时再无半点亲密和偏爱。
“只是梦醒了。”
闻珏稍作停顿,又说:“是我的梦醒了。”
信任
又启开一瓶酒时,池州终于坐不住。
忍不住起身抓住宁嘉青的手臂,碰倒了桌上的空酒瓶。
在玻璃相撞的清脆响声中,心疼地劝道:“宁哥,咱别喝了,喝得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