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脊柱用力,似有电流从骶髂部窜上了腰间,而后蔓延开僵麻的痛感。
闻珏胸前微微起伏,吸一口气后短暂地动作停滞两秒钟,才将纸巾放回桌上。
虽时间短暂,宁嘉青还是捕捉到了他的不适,起身紧张地问:“身体不舒服?”
“不碍事,大概是最近小二十天没去康复中心做复健,身体有些不习惯。”
“我叫医生过来。”
“不必小题大做。”
闻珏轻揉了下眉心,试图缓解疼痛,“而且何必这样麻烦,你放我出去不是更好。”
宁嘉青默然,攥着汤匙的手紧了些,没说话。
他抬眼看向对方,平缓道:“嘉青,你向来聪明,别做无用的事。”
“无用?”
宁嘉青盯着他,眼神难抑:“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想保护你。”
闻言,闻珏笑了。
问他为什么笑,他说:“只是从你身上,好像看到了以前的我……我曾经也像你一样,信誓旦旦地对人承诺,可到最后我才现,我保护不了任何人。
等他离开很多年后,又渐渐明白过来我想保护的,只不过是投在对方身上的影子,是我不曾拥有过的自己。”
宁嘉青唇角冷直,依旧注视着他,低声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对此闻珏笑而不语,平静地视线投向他:“不过我有个疑问。”
“什么?”
“平时你对我的事情还算上心,怎么我口中的这个‘他’,你也不问问我是谁?”
沉默片刻,宁嘉青移开眼,冷声道:“除了你,别人我不感兴趣。”
“是吗。”
闻珏轻声道,“希望如此。”
他看着餐盘里的食物,语气淡了几分:“门没有设置内锁,你也把手机给了我,其实今早我完全可以离开。”
“你不会走的。”
这般笃定的口吻,闻珏来了兴趣:“为什么?”
吃完最后一口食物,宁嘉青用纸巾擦了擦嘴,好整以暇道:“璟行最近在工作上遇到了点难事,幸好我手上有个项目,顺手推了他一把。”
他看向闻珏,微挑左眉:“不过要是有利益冲突,我为保全集团而收手,是否也算情有可原?”
闻珏假装恍然大悟,“你这是威胁我。”
“不敢。”
他站起身边挽下袖口,边说:“今晚我正好去谈这个项目,得晚些回来。
会有私厨上门,记得按时吃饭。”
闻珏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嘉青,你这样子可不讨喜。”
宁嘉青点头,逆着光线使眼底深沉,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喜欢的人太多,能让你讨厌,倒也不错。”
午后闲来无事,闻珏戴了顶遮阳帽去往人工湖边。
一有人影靠近水面,赤红与金黄鲤鱼争先拥簇岸边,等待着食物降落。相比起东南疗养村未经打理的野湖,这边显然更具有观赏性,却少了几分自然独有的野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