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毕竟是在我巳洲的土地上,道生天不请自来,岂不是坏了规矩?祸无极前辈为何还不动手!」
「祸无极前辈一人,恐怕难以驱除他们!」
众魔修议论纷纷间,虚空外再次出现四道同样化神期的波动,片刻后,有人撕破空间而来。
「祸兄,我等来晚,辛苦了。」
三女一男一共四位化神期魔修,出现刹那,魔焰怒张,竟让半边天穹如黑夜降临。
祸无极盘坐原地,朝魔修们略一点头,道:「幽泉川外界空间被这位道天上师封锁,老夫的半数神念,与朱随本体被困在其中不得出,还请诸位道友助我重新打开幽泉川入口。」
魔修们自然是想动手,然而神念一探,却发现入口处被道生天的灵力霸道堵死,纷纷望向那位道天上师。
「若我等所认不差,阁下应该是道生天的六御上师,若早上几百年,我等还需口称前辈。不知以上师之尊,为何折节做这不速之客?」
那山石座上的鹤颜老者双目微合,纵是一人独对四名化神魔修,也毫不放在眼中。
「此鬼地祸害甚巨,本座乃是为清净世道而来。」六御上师道。
一句清净世道,既无理又轻蔑。
其中一个天邪道的化神女修,眸中隐现怒气,传声周围:「道生天每一位道天上师均修为莫测,我等虽势众,但只有妾身一人踏入第一衰境界,不如上前打断这道印施展,只要放出祸道友神念,再谈条件也来得及。」
余下之人略一点头,留下一位护持祸无极本体,另外三位身形一晃,出现在道印之前。
那六御上师徐徐睁开眼,道:「本座不想动手,小辈者,退开。」
他一出声,坐下山石泉流飞瀑竟化作实物,朝着那三个魔修泼天而下。
「一言一行化虚为实,这上师,怕是过了第三衰。」那三人心中叫苦,入五衰和不入五衰的化神修士差距太大,恐怕不付出些代价,难以与之匹敌。
就在双方交手时,再次出现了协力厂商的势力。
「老夫傲霜,受龙主所托,已取得狱邪侯法旨,特来接我家那冒失帝子回去,不知六御上师可否让路?」
这敖霜老者修为虽不及他,但资历极高,六御上师碍于旧识情面,这才微微动容,执杖起身道:「敖霜道友,区区一处恶鬼作乱之地,自然有本座负责,何必劳身。」
那敖霜老者笑道:「自家的事自然是自家解决,还是说,上师拦在这里……当真有什么说不得的故事,不愿同我这老朋友分享分享?」
六御上师此时也有些难堪,毕竟这里是巳洲之地,他并不占理,一时间气氛冷凝。
就在此时,那护阵的炼阵师忽然有一人吐出一口血,大吼道:「幽泉川中有鬼孽失控!」
他说话瞬间,那入口一阵动盪,所有与化神期修士全部动手,各展绝学撕开一条虚空裂口。
「祸道友快出来!!!」
这裂口极其不稳定,恐怕只能维繫四五息的时间,那六御上师一见打开,身形一晃便掠了进去。
「六御!」敖霜出声喝道。
六御上师踏入裂口处不到片刻,便面色剧变地退了回来,同时一缕元神也卷着几十个人影从裂口衝出。
守在入口的三个魔修极快地衝上去接住一人:「绵小姐……嗯?你的脸是?!」
被祸无极的半个元神卷出来的魔修中,便有厉绵,她此刻浑身颤抖,被白布裹着的面孔扭曲而惊恐:「快走、快……我要回家,道生天的人疯了,他们想当阎王爷,放出万鬼把巳洲毁掉!」
此言一出,所有人均震惊不已。
六御上师怒道:「胡言乱语!」
被同样送出来的魔修怒道:「难道不是?那个叫隐的魔修不是你们派来想消灭我巳洲的大批元婴的?那地狱塔倾塌时、阴祝潮吞天灭地时,可是只有他和朱随好好地被圈在一处安全的所在呢!」
「那其他的人呢?」
余下逃出来的魔修恨恨道:「他们不知发动了什么术法,那些死掉的人,都变成了阴祝听他们号令了!」
他们说完,朱随的身影终于在裂口消失前出现在入口,他一齣戏,所有人纷纷惊退。
连那六御上师也说不出话来:「朱随,你……」
只见朱随周围围着上百头阴祝,这些阴祝的面孔十分熟悉,魔修们一边退一边惊呼。
「那、那是我同门师叔,为何变成了阴祝?又为何跟在他身边?!」
朱随双目血红,好似想说出什么,但无论他如何掐住自己的喉咙也说不出来,只能焦急地想去寻六御上师,但他身后的阴祝也如影随形,宛如婢仆一般。
敖霜见此情景,勃然大怒:「道生天为天下第一宗门,门中堂堂化神竟如此滥杀行使鬼道,如此岂堪为世人表率?」
万夫所指的滋味着实难熬,就在此刻,六御上师神色一敛,面露恭敬,退到一侧。
蓦然,风停沙静,一个虚影出现在六御上师身侧,他不像是其他化神一般撕破虚空,而是无声无息地出现。
「啊!」朱随狂喜地衝来,想向他求助,但在他走近时,异变陡生。
刚刚还紧紧跟随在朱随身侧的阴祝突然一个调头想逃走,然而只有一个瞬间,便无形剑影斩杀。
同样被杀的还有朱随,他倒下时,还在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元神被灭,好狠……」众人噤若寒蝉。
杀人者看着门人倒卧黄沙,温声告罪。
「道生天绝不容门人与邪魔为伍,这个交代,诸位可满意?」
一片沉默中,敖霜道:「玄宰既然如此表态,今日便到此为止,此地以北有空间传送波动,看命玉感应,应是我家帝子无误,我等这便去寻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