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连忙跟上,“等我啊,祖宗!”
破天荒的,车上不算拥挤,最后一排还有空座位,许嘉音走进里面坐下,接着拍拍身旁:
“周赦。”
周赦听话坐下,江言插着裤兜跟来,不情不愿挨着周赦坐下。
一排三人,气氛怪异。
公交往学校方向开,走走停停,摇摇晃晃。
抑制剂副作用果真不是开玩笑,短期内,许嘉音已经体验过头晕恶心无力困,上车便把脑袋贴着车窗,闭上眼睛睡去。汽车把他带着左摇右晃,周赦看得眉头紧皱。
忽然间,有胳膊肘拐他。
他扭头,见到江言凶神恶煞的脸,“让开,我坐里面。”
周赦拧眉,表情在说,凭什么?
江言举了举手里的外套,“把衣服给他盖上!”
周赦冷着眼睛,当着他面脱下外套,盖到许嘉音身上。
江言气得咬牙切齿,“臭小子,我警告你,看在你是b的份上,我才准你稍微接近一下我家音音,劝你别得寸进尺,癞蛤蟆不可能吃到天鹅肉的!”
周赦脸色越来越危险,那是狮子怒的前兆。
见他有所反应,江言嘴上越难听:“怎么,我说错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和夏町不清不楚有几年了吧,这才几天功夫,注意力全到音音身上来了,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小子,哥劝你一句,许嘉音什么性格,为什么接近你,你心里最清楚,既然是b,就老老实实做b,你,永远也碰不到他的!”
周赦双手猛地握紧,只差一点,那只藏在身侧的拳头就要挥到江言脸上。
当年的惨剧,也是从这样一个拳头开始。
然而,有双柔软的手覆盖上来,因为虚弱,那双手微微凉,温暖地拍了拍手背。
身体里的暴躁烟消云散。
许嘉音还是靠在窗玻璃上睡觉,身前盖着属于他的外套,藏在外套底下的手不知何时偷偷摸过来,覆盖住手背,穿插进掌心,轻挠了挠。
周赦低下头,耳根红烫。
江言不屑嗤笑,“看看你这怂样,劝你别起不该起的心思,我家音音可不是你能馋得到的!”
周赦已经听不见,听见了也无所谓,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许嘉音拉着他的手,他想用力回握,那瞬间有强烈的冲动,恨不得把那只手握进来握碎了全部血肉融为一体,但他的手僵硬着,就像他站在许嘉音面前,无缘无故害羞脸红。
车子转弯,许嘉音脸偏向车窗,玻璃映出上扬的嘴角。
公交在学校门口停下,许嘉音准时醒了过来。
他还是不理江言,经过一路的短暂休息,身体力气恢复了不少,至少走路的步子不再那么虚浮。
他浅浅弯唇,“学弟,今天谢谢你。”
周赦赧红着脸,连不用谢也忘记说。
许嘉音捧起他的外套,翻出一块明显的湿痕,“不好意思,我睡觉会流口水,我拿回去洗干净再还给你吧。”
看着那道新鲜的水印,周赦脖子一粗,“不用!”
许嘉音眼里重新出现光,似笑非笑,似懂非懂:“不用?学弟,你可千万不要有那种坏主意哦。”
那种是哪种?
众所周知,许嘉音的口水是苏打水味儿的。
周赦无地自容,“你拿去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