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低着头,也没想到竟这么巧,谢瑶刚好昏倒在她当值的时候。
她头一回遇见这事,又加上昏迷的人是谢瑶,她心中难免有些心虚,连忙往外去喊人,却又刚好撞见了早朝前过来的洐帝。
洐帝随手一指,让她留在这殿内伺候谢瑶。
秋菊自然?是不愿,她不想和这太子妃有丝毫接触,趁着她昏迷的时候去求了皇后娘娘离开?,却没想到皇后知道了此事,也让她留下来。
谢瑶抬手接了秋菊手中的汤药。
“我倒是得谢谢你,不然?只怕到了晚上也没人发现呢。”
“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你是慈宁宫的宫女?”
“是,奴婢秋菊,是慈宁宫的洒扫宫女。”
“我瞧你这机灵的模样,还以为是常年在皇祖母宫中侍奉的呢。”
“娘娘说笑了,奴婢不过是在殿外伺洒扫的,怎么能有幸入内殿伺候。”
提及太后,谢瑶幽幽放下手中的药碗。
“虽说你是在殿外,也比我困在这偏殿好多了,连皇祖母的近况也不知道。”
秋菊敏锐地闭上嘴不说话?。
“你在殿外侍奉,可能知晓皇祖母如今如何了?
我日日挂念,心中愧疚,总盼着皇祖母早些醒来。”
秋菊垂头道。
“奴婢当真?不知道,只是殿内日日有太医在那?,多半是还没醒来吧。”
谢瑶咳嗽了两声?,秋菊连忙上前去扶她。
“娘娘。”
随着她一靠近,那?身上的药香又倾了过来。
*
“皇祖母昏迷了三四日,以你之见,何时能醒来?”
“太后娘娘体虚,又被上回的药冲猛了,这摔了一跤,臣也不敢断言何时能醒。”
凤仪宫内查不到线索,顾长泽便早早派人入了慈宁宫去查那?晚的事,但他心中也知道,破局最好的办法就?是太后醒来。
只有太后知道那?晚慈宁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如今慈宁宫内皇后一手遮天,只有她手下的两个?太医能入前侍奉太后,连太医令都甚少给太后号脉。
顾长泽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心中想着办法。
谢瑶搬来了这个?侧殿,秋菊整日待在这,小宫女和顾长泽都再没来过。
她那?天晚上特?意?打开?了窗子,冒雨淋了半宿,才终于高热,跌跌撞撞地趁着秋菊当值的时候跑出去,算准了洐帝来的时间。
虽然?成功接近了秋菊,但也整日得喝着药汁子。
她心中提防着秋菊,每回送的药都偷偷倒掉了,第一日谢瑶因为高热昏昏沉沉地睡着,第二天晚上,她终于好了些,入了夜才睡下,便听见在屏风前守夜的秋菊偷偷推开?了门走出去。
谢瑶在黑暗中睁开?眼。
*
第二天一早,秋菊又端来了药。
谢瑶搅弄着手中的汤匙,听见她第一回热络地提起?了太后。
“听里?面伺候的姐姐们说,太后娘娘的脉象好多了,也许这两日便能清醒呢。”
“当真?吗?”
谢瑶有些惊喜地抬头。
秋菊絮絮叨叨地说。
“自然?是真?的,奴婢怎么敢骗您。
这两天晚上下雨,奴婢不一定守在这屋子里?,您身上高热才好,可得多小心些别着凉。”
“为何不守夜了?”
秋菊笑笑。
“这几天雨大,皇后娘娘体恤慈宁宫的奴才侍疾辛苦,便恩准奴婢们后半夜可以在偏屋睡下。”
“外面的守卫也如此吗?”
谢瑶抬头,没在外面看见轮值的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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